44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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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很闷,潮湿在她的眼底弥漫开来,姣姣半阖着眼,豆大的雨滴拍击在车窗,天地无缝,不见边际,即使在车内,也能嗅到外面湿咸的潮气。 趁着昏暗的光,她低头看着自己,裙子皱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型也散了。 雷声越来越大,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她那张惨白的脸。 她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死,他还不至于疯到把自己弄死,只要忍一忍,忍过这些日子,她就可以远离他了。 雨越下越大。 轮胎压在一个水坑上,溅出巨大的水花,轰隆隆的声音听得她心口烦闷。 他定是要气死了。 —— 凌晨一点,他还没回来。 外面还在下雨,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屋里格外清晰,她今晚特意躲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去他的屋子。 “滴答” “滴答” “……” 每一秒都是对她的折磨,姣姣趴在床上,将头死死地埋在被子里,强迫自己睡觉,耳边传来外面的雨声,雷声,以及自己慌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他回来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把手一扭,能感到明显的阻碍,她提前锁了门,虽然知道没有,但就是想拖延点儿时间,给自己一点儿微弱的安全感。 意外地,门外那里没了声音。 姣姣有些懵,过了好久,她慢慢地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扇门,屏气凝息,周围寂静无声,似乎连雨都停了。 他放过她了? 对,她现在是陆星燃的未婚妻,他不能对她做什么,姣姣捂着自己乱跳的心口,努力的安慰自己,陆家很厉害,他不能…… “卡擦”巨大的一声响,大门被轰开,一扇木门被毁得四分五裂,无数木渣四溅,地板,床上,全是木门的残渣。 几个黑衣人退下,只剩下了傅时宴,男人周身的气息格外的阴沉,浑身上下透露着凌厉的气息,他本就不是一个平和温柔的人,如今生气了,整个人更是恐怖至极。 姣姣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蜷起来,脸部隐隐作痛,她颤抖地用手一摸,是鲜血。 被划伤了。 “哒” “哒” “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内没有开灯,数次的闪电能让她看到那双黑色皮鞋离自己越来越近,姣姣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傅时宴浑身都是雨水,手中的那把银制手枪在黑色皮质手套的衬托下泛着冷白的光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床上小小的一团,似乎在抽噎,发抖,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了,宴会上,她不是很勇敢,充满勇气吗? “啧。” 他一边笑一边将枪上堂,快步上床扯下她的被子将她摁在床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用枪指着她的太阳xue。 姣姣被迫睁眼看着他,不知何时早就泪流满面,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一道闪电劈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她失声痛哭着,隐约中看到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那张惊吓恐慌的脸。 无助,可怜,像一只羔羊,在饿狼身下被咬断脖子的羔羊。 傅时宴挑眉吹了个口哨,悠悠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是他们最喜欢看到的。” “爸爸……” 她刚开口,傅时宴手掌用力,就那么一下,姣姣被掐得猝不及防,脸部立刻涨红,她拼命地挣扎,双脚混乱地踢着他,可男人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加重了力气。 “呃……”姣姣的瞳孔慢慢扩散,窒息感充斥着自己的整个身体,一滴,两滴,热泪从眼角落了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又忽然松了手。 “咳咳咳!”姣姣捂着自己发紫的脸,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后移。 “啊!” 巨大的一声惨叫,没有给她丝毫的喘息时间,傅时宴掐着她的脖子就是往出拽,他的力量太大,姣姣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哭着喊着,就像是一条淋了雨的哈巴狗,被主人揪着后颈拖了一路。 木渣木屑或多或少磨进了她的皮肤,丝丝鲜血渗了出来,哭声,叫声,混着雷电的声音让整座别墅显得凄厉恐怖。 “爸爸!” 哐的一声,姣姣被扔到了他的大床上,傅时宴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一脸冷笑。 “真是我养的好女儿。”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枪对准她,整个人阴沉的恐怖,男人俯身压在她的身上咬牙切齿道:“真是小看了你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 姣姣摇着头大哭,委屈和恐慌使她抽噎得差点儿窒息。 “演的这么好,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可是姣姣,”傅时宴轻柔地摸着她的发顶,笑得瘆人:“难道没人告诉你,一个合格的演员,戏就应该做全套吗?” “怎么,你是觉得你要做陆星燃的太太,高兴得忘了自己的处境和身份?我是该说你有野心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爸爸,我,对不起,我……”姣姣抹着眼泪,整个人颤抖如筛,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不停地摇头哭着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啧啧。” 他这辈子对讨厌的,最痛恨的就是对不起。 “唔~疼!”头发被他死死的揪着,男人强行控制着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姣姣看着他那张阴郁的脸,绝望地闭上了眼。 “我对你不好吗?供你吃供你喝,你要什么我没给你?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说。” 姣姣流泪不语。 我让你说话!”看着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傅时宴终于面露怒色,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拧下来。 “沈姨……” “什么?” 姣姣忍着恐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把沈姨赶走的时候,我就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傅时宴一愣。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啊。”姣姣睁大眼睛看着他,她笃定他不敢,可心里还是害怕,害怕他一发疯,自己的努力全白费了。 少女倔强的神情让他心里一堵,很快,男人一把掐住她的脸,气得音调都变得阴哑了起来:“当初是你要跟我走,是我养了你七年,你因为一个女人,跟我赌气这么多年?” 说着说着他气笑了。 “白眼儿狼。” “我就是白眼儿狼,活该你当初瞎了眼,”姣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被捏得红肿,内心深处的恐惧在这一刻似乎消散,她双手揪着他的领口,一边流泪一边将自己的心刨开给他看:“我就是想有个家,想吃饱,穿暖,不受欺负,想过得不那么苦,可那也不是被你囚禁起来像条狗一样做你的情妇!唔~” “我不是说过我会娶你吗?啊?”傅时宴被“情妇”这两个字刺激得眼底泛红。 “哪有爸爸娶女儿的!” 她还没说完,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阴森森道:“所以呢,你就上赶着给别人做情妇呢,嗯?” 姣姣倔强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十分坚定:“陆星燃不会强迫我,他才不会让我唔~” 嘴巴被掐得出血,男人一甩手,痛感蔓延她全身,嘴角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想死是吧。”傅时宴将手套摘下丢到床上,用力压着她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拿着银色的手枪抵在她的眉心。 不害怕是假的,就差一步她就要获得新生了,姣姣看着傅时宴那张癫狂的脸,男人一边笑一边舔着嘴角:“想死还不容易?” “爸爸……” 那支枪缓缓下移,鼻子,嘴巴,下巴,喉咙,最后顶在了她的胸口。 他不会杀她的吧,他就是生气吓唬她,她对于两家都有利益,姣姣不敢动,生怕那枪走火,幼时的记忆扑面而来,那时候,沈愿就是这样,躺在血泊中。 傅时宴皮肤白得像死人一样,看着姣姣害怕的模样,冷笑一声,无情地摁下了扣板。 “喷”的一声,惊得姣姣大声尖叫。 “哈,呼……”姣姣喘着粗气,没有痛感,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没流血。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吓唬她。 抬头对上了男人捉摸不透的视线,吓得崩溃大哭。 男人大声地笑了起来,怜爱地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这么怕死?”傅时宴轻柔地摸着她的小脸儿,像是和她聊天一样,一根手指勾着她的领口:“刚刚还不是很有骨气不怕死吗?怎么,现在又是演哪出?” “爸……” “真会骗人,演得和真的一样。” 他俯身拽着她的领口,一字一句,冰冷地咬着她的耳朵:“姣姣,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 明天可能会小修一下。 傅狗报复心强,小心眼儿,嫉妒心也强,伤害他的话他都记的。 求珠珠~不要吝啬珠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