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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还是涂曼芬将她拉住,才在房里等候。哪有小姐出去迎接掌柜的道理。“云裳”来的是一位女掌柜,人们都称呼她姚大娘,专职负责上门为女眷制衣。只见她笑容可掬,捧出两套衣裙挂好,道:“两位小娘子真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老奴一见就好生欢喜。见过那么多小娘子,您二位跟仙女似的。”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加上她圆圆的笑脸,恭敬的姿态,哄得两姐妹心情舒爽。便是李氏,知道她是在刻意恭维,也面带笑意。新制好的两套衣裙,一套是青莲暗纹交领半臂,配浅碧烟撒花绫裙,腰上用乳白菱锦束腰。涂曼芬换了出来一看,让人眼前一亮。两种深浅的绿色在她身上交相辉映,白色束腰显得她的腰身异常柔美,整个人如一朵新荷般,亭亭玉立。涂曼珍绕着她转了三圈,赞道:“真好看!jiejie穿上这套,太漂亮啦!”李氏也暗暗点头,“云裳”果然不同凡响,面料质地自然是好的,在这颜色的搭配上,实在是颇有独到之处。见jiejie这套如此美丽,涂曼珍迫不及待的去换了出来。只见她身着浅蓝霞影半臂,配流云团花右衽交领襦裙,腰间系了一条天蓝色如意结丝绦。衣裙质地轻盈,随她的步伐起伏,隐隐有霞影流云在衣间流淌,仿佛将蓝天穿在了身上,衬得她清新娇俏。这便是“云裳”独特的生意经,哪怕是匆忙之间的量身定做,也会根据每位客人的不同特点,从面料到颜色,做出最适合她的衣裙来,让客人满意。两姐妹相视而笑,涂曼珍无不遗憾的道:“若是能加上披帛便更好了。”涂曼芬打趣她:“原来meimei你想嫁人了哩!”涂曼珍不依的捶打她。在高芒王朝,未出阁的少女衣着较为简单,通常都是上衣下裙。那些华丽梦幻的披帛,只有成了婚的妇人才会挽。见到眼前俏生生的两朵姐妹花,李氏赞道:“不愧是‘云裳’手笔。”一旁的画堂拿出一个荷包,赏给了姚大娘。姚大娘接过荷包,笑眯眯道:“谢过涂大夫人赏赐,老奴先行告退。”画堂叫了名小丫鬟过来,带她去账房结算衣钱。这两套衣衫是林氏吩咐,自然是去公中结算银钱,只有这荷包是李氏满意,私底下赏的。文翰居内,涂家两姐妹有母亲为她们cao心。青竹苑里,徐婉真还在笑吟吟听徐文宇背功课。☆、第177章暖意“松溪书院”里有幼童启蒙班,专门有夫子来教授启蒙这些十岁以下的幼童。涂老太爷秉承“有教无类”的理念,只要有好学之心,除了贱籍,无论士农工商,都可将自家孩儿送来,在书院里一视同仁。经涂老太爷考较后,徐文宇每日都去书院念书,青叶小丫头整日跟在他身后进进出出。好在从涂家去书院,也就走个一盏茶功夫,倒也便利。长姐如母,这段时间徐婉真固然忙着绢花、管家等琐事,但对徐文宇的教养也没有落下。只要她在青竹苑,徐文宇从书院下学回来,到晚饭前这半个时辰,她都会陪着他。听他软软糯糯的声音,摇头晃脑的背诵当日教授的课文,跟他聊聊在书院的同窗,还有那些发生在书院里的趣事,只觉得每日的疲累都消散了大半。徐文宇将今天的课文背完,笑嘻嘻的跑到她跟前,撒娇道:“阿姐,我背的好不好?”徐婉真将他抱住,吻了吻他的额头,笑道:“宇儿听课认真,背得也很好。”肢体接触是给孩子安全感的最好方式,已经失去了阿娘,徐婉真努力让徐文宇感受到最大的关爱。何况徐文宇在念书上,天资聪颖暂且不谈,他自己是极勤奋的。启蒙班的作息时间,与书院学子一致,都是五更起,辰时授课。中午用了饭后,授课至申时结束。与现代小学最大的不同在于,没有寒暑假,也没有周末。放假时间与官员休沐一致,十日才放一次旬假,另外有节假若干。徐婉真打心里觉得,这样的休沐制度,对于官员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但对于一名小学生而言,实在是繁重了些。徐文宇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每日都欢欢喜喜的去学堂,回来又认真完成夫子教授的功课,从不落下。好在从旧年起,徐婉真给他加了牛乳进补,如今又每日晨练。徐文宇本身底子就好,精力旺盛,眼下念书辛苦也没有生病。他学习劲头足,夫子见他课业完成的不错,也时常夸他两句,看上去更有活力了。念书辛苦,这段时日徐文宇褪去了婴儿肥,小脸上仍是rou乎乎的,但徐婉真抱着他,觉得身子上的rou都少了一圈。心疼的问他:“宇儿,念书可是辛苦?”徐文宇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不辛苦呢,阿姐,我喜欢去学堂。”他偎在徐婉真的怀里,伸出一根rou嘟嘟的手指头,认真数着:“我喜欢中午和同窗一道用饭,喜欢和他们比赛投壶,喜欢在李夫子考较我时,我都能答的上来。”是呀,他在青竹苑除了涂瑞章,又没个同龄玩伴。涂瑞章年纪比他小,因林氏之故也不能经常过来,自然是在学堂里更有趣一些。徐婉真这样想着,又想起如今他每日都要去学堂,眼下年纪小还不觉得什么,再大一点还是青叶跟着便多有不妥,还是早日寻一个书童的好。天色渐晚,带着徐文宇一道,和徐老夫人用完了晚饭。刘mama将徐文宇带下去歇息,明日他还要早起去学堂。徐老夫人将她留下,问道:“明日的‘牡丹花会’,真儿可准备妥当了?”徐婉真微微一笑,道:“这等盛会,孙女安心当好绿叶便可。争强好胜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贵女吧。”见她想得明白,徐老夫人慈爱道:“真儿你除了身份,也不差她们什么,不卑不亢便好。这些贵女,面上功夫做的足足的,心底却最爱欺软怕硬,若是有人欺到你头上,”徐老夫人的眼睛眯了一下,沉声道:“你也无须示弱,我涂琼华却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宴会,徐老夫人在闺阁时,不知参加了多少,对内里的个中手段,最是了解。有些贵女气焰嚣张,目下无尘,就怕她们拿徐婉真的商户身份做文章,加以羞辱。感受到祖母的呵护之意,徐婉真胸中满满都是暖意,笑道:“祖母放心,真儿定不会让她们欺负了去。明日我带上采丝、郑嬷嬷同去,有不妥当,郑嬷嬷自会提醒于我。”采丝是涂家的家生子,跟着涂曼珍交际过几次,识得的京中贵女较多,比桑梓更合适;郑嬷嬷在宫中几十年,对那些阴私手段最为熟悉。有这二人在,徐婉真自是不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