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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嫡庶出身,在门第相当的人家,可是再要紧不过的了。单从出身上来说,二少爷名门嫡系,可不比谁来得差。”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入席用饭,卫太太到底还是闹着米氏吃了几杯酒。王氏不说,好在大太太做客时还是很给主人面子的,竟也陪着吃了两杯,四位官太太有了些微酒意,谈起天来就更分外投缘了,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热闹。善桐心里有事,吃了几口菜就再咽不下去了。她见琦玉也是捡着碗里的米粒慢慢地用着,便住了筷子,冲她使了个眼色,自己借口先出了花厅。站在廊下没等多久,果然见得琦玉也出了屋子——只是如此娉娉婷婷徐徐步出廊下,甚至打扮得还特别朴素,头上不过两根银钗,都显得此女花容月貌、容色照人。饶是善桐心中有事,也不禁看得呆了一呆,才冲琦玉招了招手,两个小姑娘立在廊下角落里,头碰着头说私话儿。先是道过了别情,又问过了别后安好,善桐一边不动声色地说些闲话,一边打量琦玉神色,见琦玉虽然面色温柔,但态度却要比从前更加含蓄,心中多少也有数了。再说几句无关紧要的琐事,便低声问道,“我家向你家提亲的事,你知道了吧?”琦玉毕竟还没出门,这样说起婚事,已令她羞得面色一阵通红,垂下了头去不看善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善桐看在眼里,心越发往下沉去,她握住琦玉的手,细声说道,“你爹虽然没有答应,但我们家里却还是很中意你,恐怕还要再提……我哥哥对你是一见钟情,他人虽然有些毛病,但为人敦厚温和,很是可靠的……”顿了顿,又道,“伯父看不上他,那是伯父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本人觉得我哥哥如何呢?”琦玉静默了一会,终于歉然道,“善桐,虽然咱们俩要好,可我……我实在是……”是啊,就是换作自己,若是对榆哥毫不熟悉,单单从外在条件来讲,榆哥除了一个家世、一个长相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见人的地方了。且不说找权神医就诊,还是卫家穿针引线,琦玉对榆哥的病情肯定也有所了解……纵使如此,善桐依然忍不住一阵强烈的失望,她尽力平静地点了点头,见琦玉望住自己,眼神里满是担心,便又强行打叠出笑容来,“我哥哥人虽然好,没有缘分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别担心,咱们俩的交情,和亲事成不成可没有半分关系。”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娘可看你很好,一次提亲不成,没准会再提一次,到时候……你心里可要有个数儿。”琦玉的反应却很轻松,“这我也猜到了。”她低声道,“我还想问问你呢,听姑姑的意思,似乎有意思要提你来着……你……你心里也要有个数儿。”善桐心中一突,这才明白自己的心事,琦玉多少也看透了几分,就不说自己最深的心事了,只怕对卫麒山的无动于衷,是没有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我可不打算答应。”她便翻了个白眼,老实不客气地道,“书香门第你表哥人虽然不错,但就是不对我的脾气。这门亲事,我是决不会点头的,我看他也不大中意我,两个人这样凑在一块,能过得好日子吗?”琦玉噗嗤一声,不禁从眼睛里笑了出来,她瞥了善桐一眼,又低声道,“唉,不瞒你说,我还担心着呢。这要是和姑姑闹得不开心了,总是辜负她多年来对我的照顾,现在……”现在自己这边没有答应的意思,卫太太自然就不会再热心促成琦玉同榆哥的婚事了,琦玉自然是大松了一口气。这一层善桐也理会得清楚,只是想到王氏,她就没有微笑的心情了,只是遮掩着道,“总之这事也耽搁不了多久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毕竟没娘,有些事你不为自己考虑,谁为你考虑呢……”琦玉眼底不禁流过了一丝难言的光彩,她咬着唇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头去,却不曾回话了。这一天风平浪静,再无话可说。等回了杨家,善桐梳洗过了换了衣服,主动又去找王氏说话,开门见山,便道,“今儿看了卫麒山……他人好是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他。”王氏原本和蔼的笑容,一下就收敛了下去,她烦心地望着女儿,还没开口,善桐就扑通一声跪到了母亲身边,她望着母亲,诚恳地道,“娘,我这辈子没求过您。可这一次我实在是不能不说话了,这是我的下半辈子呀……我问过琦玉了,她……她没瞧上榆哥,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卫麒山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您又何必强扭出两对来,闹得人不能安生呢?您要是还有一点疼我,就别把我嫁给他,算我求您了行不行?您开开恩,就饶了我这一回吧?”152、恳求“她是这么和你说的?”王氏一下就气得站起身来,“她看不上榆哥?她倒有脸看不上榆哥了!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这怒火来势汹汹,几乎一瞬就席卷了王氏的理智,这个素来大度随和的中年妇人心中愤懑难平,竟拿起了手边的茶盏要往地下扔去,可一眼看见女儿还跪在地上,她的手又放了下来。“你先起来说话!”这么一打岔,她就缓过劲来了,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到善桐说话,眉头不禁蹙得越来越紧,她亲手将女儿拉到身边坐了下来,又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地道,“婚姻大事,结两姓之好,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乱来的。就好比从前娘的婚事,娘也没见过你爹一眼,就是伯父从京里写信回来,就定了这门亲事,可这又如何呢?你喜欢也得嫁,不喜欢也得嫁,好歹麒山你也是见过的,人品没得挑了吧?家里就是有些不好,那也是小毛病儿,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事到如今,这门亲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了,你也行行好,别给娘添烦心事儿了成不成?要不,你和我挑挑麒山的毛病,要能挑得出一点不好,那……那咱们就再商量,行不行?”就算善桐已经知道母亲的态度恐怕再难更改,亲耳听到她说出这种强词夺理的话来,依然不禁一阵寒心,她却不再感到受伤疼痛,反而有种异样的爽快,听母亲这样一说,张口就来。“他生性残暴,小时候就敢举箭射我,长大了武功大成,随手练功就能把伴当打伤,怎么不见他打伤桂含芳呢?分明是一旦心头有火,就冲底下人撒气。要是过了门有了口角,他要打了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还能和他和离不成?过了门就是婆家人了,打死了那死的是我,可不是别人。”没等王氏回话,她又添了一句,“再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