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在一起吗?

    江渡与Leo的合约直到中午才正式签完。股份让渡的价格比江渡原先预期的还要少5%，但她没更多时间议价了。

    自从昨天被撤换公司职位后，父母就不停打电话让她立刻回老宅，所以她急着要现金挹注到自己名下的公司里。要不是正巧卡在自己不到10%的股权，不需要预先做内部人申报，她现在连卖股份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银行确认资金到帐后，她惦记着的事情总算少一项，终于有心情问两人有没有空，邀约他们中午一起用餐。不过被委婉拒绝了。

    “待会还有客户要来，就不好占用江小姐的时间了。”Leo那张斯文的外表，还有稳重的气质，让来访的客人在第一眼就很容易心生信赖。

    江渡刚和他做完一笔生意，价格还不错，态度自然温和。见他拒绝没多纠缠，转头又看傅南宣，这次她问的倒是真心诚意。她想自己既然都准备要和家里撕破脸了，那为什么不能追求傅南宣呢。

    “我晚点还有事，下次再约吧。”

    傅南宣本来就是特地为这件事来一趟，江渡知道她忙，虽然有点可惜，但对方既然愿意为她来北寅帮忙，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点份量，那么拾起交情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要她主动一点。

    打定主意要重新追求她的江渡，和她说话时特别轻柔，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柔和。“改天见。”

    傅南宣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只觉得作呕，强忍着心底不快，面上露出一点笑意点头。“改天见。”

    江渡被那抹笑迷了眼，一时间有些舍不得。可是助理在一旁提醒她电话又打进来。她一看，这次是江耀打来了，她冷笑着大步离开。

    等她走了，Leo和傅南宣回到办公室内。

    “我给你省了10%，我也不需要全拿。除了一开始谈好的费用，我只再抽5%。”Leo这下是真心笑了。昨天钰峰的新闻虽然突然，却给他们更多cao作让利得空间。今天江渡那明显急切的态度，让他有机可趁，把这次收购交易完成的很漂亮。

    傅南宣嗤笑，走到酒柜挑出一支白酒，打开倒了半杯。“现在IIC名下有多少了?”

    “今天她卖了7%的股份，加上之前收购的，现在有22%。”

    “江家的控股基金会持有30%股份，江渡手上剩2%，其他的江家人手上零零散散还有8%。”傅南宣抿了口酒。微甜的滋味在口中散溢开，让她想起早上戚眠叫她起床的情景，就和这口酒一样甜。眼底不禁浮现笑意。

    “傅家转投资的控股公司名下不是有间公司还持有13%的股份?就算这样我们也只有35%，还是比江家的40%少。”Leo挑眉。“下礼拜要提出新任董事会名单。只剩一个月就要开股东会了，来得及吗?而且下周一，我申报IIC持有股份变动后，江家就知道我从江渡手上买了股份，他们一定会很警惕。”

    “你照我说的，像去年那样提出董事会名单。”傅南宣侧眸。“去年你提出名单，后来不是也没有参与表决吗?而且他只会认为自己手上还有40%，江家的人还是可以稳坐董事会，拥有公司的经营决策权。只不过江渡可不会太好过。”

    她突然笑了。“不过，不是只剩一个月，而是还有一个月。”

    Leo见她胸有成竹的神态，感到很有趣。和傅南宣合作是件非常刺激的事情，至少他们一起做成的几个项目，没有一个当初是被看好的。当他才想下一步时，傅南宣已经先走三步。等他想到三步后，她早就把你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对趋势判断精准的彷佛有预知能力一样。如果不是从她大学时就认识了，他一定怀疑傅南宣是未来人。

    现在他也想亲自出席股东会，看看傅南宣这一个月能做什么。

    “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事要赶回去。其他的电话沟通。”傅南宣看了下时间，恰好三点有班飞机，回去还能接戚眠下课。吩咐秘书订机票后跟他挥挥手离开了。

    下课后向海蓝难受的拉着戚眠哭穷。“戚眠…快教我怎么投资。我赔的好惨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大盘指数持续买进，长期持有。不要短进短出个股吗…”戚眠无奈的看她。“技术面看不懂，市场面又不会分析。喜欢射飞镖找目标，短进短出，不赚你钱要赚谁钱。”忽然对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不过也是谢谢你，让我有钱赚。”

    向海蓝尖叫一声，追着她打。戚眠笑着跑开。她们一路打打闹闹的玩到校门口，向海蓝突然停下来，拉着戚眠说:“戚眠，上次那个美女!我又要坠入爱河了!天啊，她朝我走过来了!”

    戚眠看她发花痴的夸张表情，疑惑地转头，看见朝她走来的傅南宣浮现惊喜的笑容。

    向海蓝还在做着美女走过来跟她要联络方式的美梦，结果就看着她走到好友面前伸手和她拥抱。笑容顿住，瞪大眼看她们。

    没想到傅南宣这么早就回来，戚眠开心的抱住她后，才想起向海蓝还在旁边，发现她果然一脸迷惑震惊的样子。她咳了声，对她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傅南宣。”

    “你好朋友?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有什么好朋友我不知道?”向海蓝更迷惑了。“而且上次在餐厅碰见，你不是还不认识吗?”

    “小时候读书的同学，后来她搬家所以失联很久了。前几天她去我家拜访，才认出来。”戚眠半真半假的胡扯，傅南宣捏着她的手浅笑。又对傅南宣说:“向海蓝，我高中就认识的同学。爱好是拿黄色小说给我看。”然后她无声的对傅南宣说:“你的那本也是她给我的。”

    傅南宣抿唇浅笑。对向海蓝伸手:“你好，我是傅南宣。”

    向海蓝恍然大悟点头，和她握手。看出她们有事，识趣地说自己要去参加社团，挥手走了。

    “你朋友…很有趣。”傅南宣低着眼笑，心里却生出丝丝嫉妒。为她能陪在戚眠身边这么久，和她一起长大，经历过最无忧的春夏秋冬。那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戚眠人生。

    “她到现在还老喊着拿小说给我当启蒙。”戚眠笑着。“但我也很谢谢她那时候给我属于你的书，所以才能遇见你。”她侧脸望向对方，看见她脸上来不及掩藏的阴晦。

    傅南宣霎时有些慌张。

    “傅南宣。就像你说因为我是我，所以才喜欢我。”戚眠手指插入对方指间，十指亲密交握。“因为你是你，不是哪部小说的女主角，是会…半夜打电话来对着我撒娇；以为标记错人时，绝望的彷佛天塌的抱着我衣服哭；还想花钱看替身笑…”

    “本来就不是很坚定嘛。要怎么不感动?”戚眠背过身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回家。

    一路上傅南宣都没有说话，想着刚才戚眠说的话，猜她是什么意思。直到被带回戚眠家后，她被戚眠压在沙发上问:“你还有什么想了解我的吗?”

    傅南宣盯着她的脸，慢慢摇头。她更喜欢用时间去累积对戚眠的一切，用问的答案太轻易得到，她怕自己会忘记。

    “好巧，我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再了解的。”戚眠温柔的笑了起来。

    缱绻的气氛让傅南宣心跳忽地快了起来，突然明白对方好像要说什么。

    “既然我们暂时都没有想要在了解彼此什么。”戚眠顿了下，在她紧张的眼神中，握住她的手，像给自己勇气，终于开口问她:“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