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一 章 ： 释 放
「圣银十字团满口爱主敬主，但却最爱褻瀆神灵，真是大胆啊......你们的末期快到了，圣教会的老人们，你们的下场将会十分悲惨......」 第二十一章：释放 小石里这个平静小镇，今夜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将原本寧静的夜晚，变得风起云涌热闹非常，周遭瀰漫着一片慌乱紧张的气氛。 只见天空上两架军用小型直升机在盘旋飞舞，装置在机底下的强力探射灯一直紧盯照射着自颓败的圣教堂步出来的亚当.艾朗斯，机上的狙击手瞄准着猎物，半刻也没有放松。 在强光照射之下，亚当面容显得有点扭曲，额前那团黑色魔气随风漂荡着，像有生命的在不规则摆动，更像一头兇兽在张牙舞爪。 此刻，颓垣圣殿之外，永远安息园与圣教堂之间的一大片草地，但见银十字之影摆出三排战阵，把亚当团团围在中心，最接近亚当的攻击先锋有三人，双手分别握着两支mp5轻机枪，之后另有四人分站在第二排的四个不同方位，双手分别握着剑与沙漠之鹰手枪准备随时从后展开补位突袭，而其馀三人则分站于最外围的一排，全神贯注的部署好封锁猎物任何有机会逃离战阵的退路。 而在银十字之影战阵之外，却见有数个大队的圣银十字团神力灭魔士，与及人数至少有一个连的美军陆战特种部队在四周部署着，包围网范围由圣教堂为中心，遍布了整个小镇，准备若银十字之影的战阵被破，随时后上作出支援，补位杀敌。 整个小镇此刻彷似戒严一样，所有镇民不能离开家园或走在街上，若探头出门外时均会被士兵喝令回家，整条街道上除了士兵与圣银十字团灭魔士之外，未见其他间人出入，气氛诡祕死寂。 而长久以来，银十字之影灭魔小队每次出动都是独立行动，从来没有要求圣银十字团及其他组织协助，但今夜却连同圣银十字团及美国陆军特种部队一起行动，部署了如此庞大的阵容，可以想像圣教会对歼灭入魔者的决心。 「入魔者，今晚我们赌上整个圣教会的名声，一定要将你置之死地。」一道冷漠的电脑合成话音自「1」的头盔传出，隐藏在黑色十字型护目镜之下的锐利双瞳紧盯着猎物，犹如非洲草原上狩猎的猛虎般蓄势待发。 同时，十名包围住亚当的银十字之影亦有所动作，只见他们以极快身法由左往右，围绕着亚当逆时针方向疾跑，凭着被喻为当世最强神力者的威能，加上强化体能药物「復仇天使」之助，十人疾跑速度剎那间已超越了常人rou眼所能辨识捕捉的极速，加上眾人心意合一，步速一致，四周立时捲起了一阵狂风来。 就在疾速狂奔的同时，十人一同啟动製服的光学迷彩系统，瞬间凭空消失掉，融入风中，真的犹如化成一股小龙捲风一样。 只见屹立在风眼之中的舞蛇者亚当闻风不动，一头长黑发及额前黑气随风乱舞，更添一股狂傲邪气。 突然，火光闪动，划破气流的枪声从风中响起，亚当闭目一动不动，但额前黑气却瞬间疾闪，化成数道黑色光芒围着自身高速旋绕转动，犹如数条黑色狂蛇在风眼之中狂乱飞舞般，将瞄着他攻来的银製子弹尽数挡下、吞噬。 在强猛魔力之助，亚当张眼往前直望，竟然清楚见到应该已经隐身了的银十字之影疾跑中的身影，时间流动彷彿变得极慢。 亚当暴喝一声之后，立即向前疾衝，左手扬起魔爪，由风眼内往外疾跑，穿过第一排封锁线，轰击中第二排疾跑中的一名银十字之影的胸甲，指爪瞬间没入对方胸膛并在背部破体而出，然后再继续往外衝，并同时击中第三排另一名银十字之影，硬生生将其左手齐臂绞碎切断掉。 在电光火石的顷刻间，银十字之影的战阵被亚当从容击破，眾人解除光学迷彩慢慢停下步伐，狂风消散，四下復归平静，接着眾人继续分站四周，一时间都未敢再上。 亚当将穿刺在其左爪的那名银十字之影的尸体甩往一旁，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头额上那团黑气幻化成数条奇怪尖锐刃状，张牙舞爪的，却始终未有消散。 只见被丢往一旁，四支怪异扭曲的那名阵亡银十字之影，胸腹穿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漓，胸口装甲刻有一个「6」字。 而另一名被绞断左手的队员胸口则刻着「10」，他正被同伴撑扶着，但伤口血如泉涌，步履虚浮，显然受了重创，要不是有神力及復仇天使之助，常人或者已经因为剧痛而昏死过去，或一命呜呼了。 此时，亚当突然转守为攻，夹着比风还要快的极速，提着银枪疾衝向「1」，圣银枪由上而下轰杀来。蓝影疾闪，劲风夹带着狂乱势度朴面，「1」本能反应举剑往上横格，但不知是否因魔力之助，还是圣银鞭枪盖世神锋，两刃交击的一瞬，「1」的长剑竟然被狠狠劈断，接着银光一闪，穿透划破「1」的身体，硬生生将他一分为二，劈开左右两半。 「呀......」传自电脑合成话音的女性尖叫声于黑夜格外刺耳。眼看「1」惨被瞬间分尸，队中唯一女性队员「3」与及「8」和「9」立即一涌而上，提着长剑或刺或劈的向亚当挥斩击至。 亚当没有闪避，相反主动衝前，猛腿一脚蹬中「3」的小腹，将她狠踢得犹如一枚人rou炮弹般弹飞到老远，接着银枪向横疾扫，将「8」的上下半身斩得分离，同时额前那团黑色刃状气团快速晃动，瞬间划过「9」的颈部，将其斩成首身异处，整套动作同时进行，连十份之一秒滞碍都没有，速度之高连其馀银十字之影都来不及反应。 「砰」就在亚当停止攻击的剎那，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向亚当开了一枪，但子弹没有击中对方，因为亚当额前黑气好像有自我意识般快速晃动，将子弹挡下。 亚当眼现杀意，一沉身运劲便即往上疾跳，额前黑刃气团化作尖锐状，整个人像化作巨型箭矢般穿透离地十数米高的直升机，把它击落。 伴随着爆炸火光与坠落的直升机残骸跳回地上，亚当狂气未止，火光映照下更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深蓝大衣在火光之下泛现诡异色彩，令人望而生畏。 场中再没有人敢妄动，各人紧握住武器，摆出防守架势，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各人均觉得难以置信之极，感到跟上次对阵时相比，亚当绝对有如判若两人，力量之强大完全超然物外。 只见亚当突然一阵抽搐，左手紧按着前额，大力的深呼吸着，状甚痛苦般，而那团浮游魔气则慢慢没入其头额，最后消失无踪，却不知所谓何事，只听见他喃喃呜咽道：「让我离......开......」 此时，离亚当站得最近的「4」见状，觉得机不可失，当即举剑向亚当疾刺。亚当在眼角处瞥见对方来袭，当即侧身避过，接着左手重拳直轰而出，结实地打中「4」的头盔，十字型护目镜应声爆破，力度之大直把对方狠狠轰飞十数米开外。 眼见己方于交战的一瞬间，已经非死即伤，十人之中四人阵亡一人重创，完全是全无还手之力，数个回合已被攻得溃不成军，深感入魔者力量竟暴增至此，馀下的银十字之影纷纷暗骂自己轻敌。 双方对峙间，见对方若有所思的呆立当场，更好像再没有进击意图，亚当见机不可失，便即向外疾跑，企图尽速逃离小石里。而部署包围在外的圣银十字团及美军陆战士兵们见状，则从后紧追着，双方在小石里镇上展开了新一轮的追逐战。 ******************************* 此时，亚当与追猎者们渐渐远去，圣教堂附近变回平静冷清。 一个高挑人影由墙壁裂缝步进大殿，慢慢走到安德逊神父陈尸之处。 只见此人容貌俊雅不凡，皮肤白皙，一头油亮漆黑短发往后梳理得烫贴整齐，眉毛则是银白色，形状彷似闪耀着光辉的刀刃，一双大眼圆浑精神，眼瞳红光闪烁，咀唇之下镶着一枚小银珠，一身机车族皮革衣饰，脚踏一对鞋跟镶嵌钢材的皮靴，走路时发出令人刺耳的「咯咯」之声，在漆黑空洞的圣教堂大殿之中回荡着，格外响亮。 月光由教堂穹顶裂缝洒下，映照着此人胸前的银製倒十字掛饰，闪闪发光。 「圣银十字团满口爱主敬主，但却最爱褻瀆神灵，真是大胆啊。」那人蹲下在安德逊神父身旁，伸手把神父颈上戴掛着的银十字架掛饰拔断，握在手中，冷冷的道。 那人手微微用力一握，十字架立即断成两节，藏在其中的微型窃听器即时报废。 「谁人，站住不要动。」突然，两名美军陆战队队员手握住机枪走进大殿，从后小心翼翼地步近，并指骂着那人。 被对方用枪指着脑后，那人不慌不乱，慢慢站起来，微笑着并缓缓举起双手，说道：「冷静点，你们不用去追捕入魔者吗？」 那两名士兵没有理会，却企图伸手捉拿对方双手，将他首先制服。 但就在他们快要触碰到那人的一剎，那人双手十指突然各伸出逾一尺长黑色指爪，身形高速晃动，飞快地沿地自转旋绕一圈，黑色光芒迅疾划过两名士兵颈项，一下子将两人斩首。 一招得手，黑色指爪立即没入指尖，消失无踪。 那人再次蹲下，目光紧盯住其中一名被杀士兵左胸掛着的小型摄像机镜头，低声道：「你们的末期快到了，圣教会的老人们，你们的下场将会十分悲惨......」那人顿一顿续道：「我是恶魔使徒，暗黑魔爪约翰.奥廸沙，好好记住我的名号吧。」 话毕，约翰.奥廸沙就一跃而起，穿过穹顶，瞬间消失无影，融于黑夜之中，四下又再度復归平静。 *********************************** 亚当在镇上街道疯狂穿梭，此刻他只想尽速逃离小石里，途中遇到美军向他枪击，又或是圣银十字团的神力灭魔士们的栏截，他都只是凭藉其超高身法闪躲回避，再没有作出反击。 方才得知最后一位朋友安德逊神父出卖自己，悲怒交集，愤怒淹盖了理智，脑中彷彿有另一道声音怂恿着他向安德逊神父下杀手，但那刻亚当仍然竭力忍住，可是银十字之影的一枪轰来，好友惨死当场，反而独发他的愤怒大爆发，大开杀戒。 但现在亚当知道自己大错铸成，理性渐渐回復，理智压倒愤恨，魔性被迅速压下，头颅内又再隐隐作痛。但在魔力释出之后，反噬情况稍减，头痛又的确没有之前剧烈严重。 而圣银十字团今夜能够作出如此大规模围捕行动，准确确定亚当位置，其实是因为他们情报所知，亚当每年都会回来小石里祭悼亡父亡母及好友，当圣教会得知安德逊神父仍然生存，便安排他进驻小石里圣教堂进行侍奉，表面是让他远离战线，好好休养，但实质是利用亚当对他的信任。 圣银十字团于安德逊神父颈项的银製十字架内装有微型窃听器，一直监听着他，当发现他与亚当终于接触之后，便立即部署重兵力来到小石里进行灭魔工作，一切一切其实都不尽是巧合。 可怜的亚当还始终以为被好友出卖，带着悲慟与无奈逃走着。 更可怜的是死得冤枉不白的安德逊神父，对好朋友的爱原来一直被圣教会所利用，直到被子弹贯穿身体的一刻间，也仍带着徨惑不解，直到死亡的一刻也不知自己被一生所敬爱，和一直真心诚意侍奉着的圣教会所出卖，换来只是惨死当场，与及好友对自己的误解和怨恨。 而在圣教会眼中，他只是整个事件中一隻可弃可废的棋子，死不足惜。 此刻，亚当已经衝出小石里小镇中心外围军队的布防线，从后追来的是十数名圣银十字团的灭魔士，与及馀下几名尚有战斗能力的银十字之影，他们凭着神力者超越常人之威能，比其他士兵追赶得更加前，但跟魔能释放后的亚当相比，还是有一段距离。 只见小石里外围的公路旁之上，停泊了十数辆军用车辆，阵容相当庞大，当中有悍马战车、史崔克装甲车、大型运兵车，亦有约十部黑色landrover及数部白色小型客货车等停泊在一旁。正是圣银十字团与军方进镇中部署包围行动时，为免打草惊蛇，是故将车辆停泊在镇外，再分批徒步进镇中。 天空上，那架军用小型直升机仍然在紧紧跟随着亚当，那枚强力探射灯仍旧照射着目标猎物，黑夜之中其引擎声响格外刺耳响闹。 亚当疾跑到车队停泊处，为数十数名在停车处站岗守护的士兵首先发现他，立即乱枪向他狂扫。 只见亚当数过起落，蓝影急闪，忽左忽右的避开所有来袭，身手之迅捷灵动比草原上捕食的猎豹更为灵巧。 亚当闪身往路旁一辆landrover停泊处，面前突然扑出两名灭魔士，一个手握一柄长剑斩劈过来，另一个则双手握住长枪夹着雷霆之势直刺过来。亚当本能反应往后弯腰避过枪刺，然后高举左手手掌徒手硬生生的把长剑劈势挡下，继而左脚往前一送，一脚蹬向举剑劈杀过来的那名灭魔士，将他轰飞到老远。 接着亚当右拳直轰，正中那握枪者的脸面，把他击倒在地上。制服敌人之后，亚当半刻也未敢怠慢，立即走上landrover驾驶座之上，扭动仍旧插在锁匙孔的车匙，发动引擎，脚踏油门，扭转方向盘，迅速驾车驶离现场。 一眾灭魔士及士兵见状，均立即跳上车发动引擎，驾车紧追其后，空中的小型军用直升机探射灯死盯住亚当那辆黑色landrover，照射光线始终没有一刻离开过目标。公路两旁是无尽农田，车子走在漆黑空旷的公路之上，探射灯的白炽光芒格外强烈耀眼，把landrover周遭映照得如同白昼，犹如漆黑宇宙中的一枚流星般。 亚当眼中闪过一丝慍色，额前黑气迅速暴射而出，穿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把玻璃都弄破粉碎，然后黑气像一条有生命的黑色疯狂巨蟒般，直朝向一直紧追着的直升机噬去。 暗黑光芒刺中直升机机身，竟硬生生将它由天空中拉扯堕落到地，横卧的拦截在公路之上，螺旋桨因与地面磨擦迅即截断，爆出点点火花，但机上人员却出奇地只受轻伤。 这是因为亚当发招之时，脑中竭力地想着：「不要杀人。」 只见直升机残骸栏住了后面紧随的车子，但眼见亚当的车子逐渐远离，后面一直跟随的圣银十字团也不加思索，驾车直撞开路上直升机残骸，继续的穷追不捨，紧随着的陆军战车有数辆则停下来帮忙伤者，而其馀的都从后继续追击。 ********************************** 经过一轮追逐之后，亚当终于驾车返回洛杉磯市范围。 从倒后镜张望，仍然见到圣银十字团的追捕车队，亚当知道只要进城中，圣银十字团更容易的派出支援拦截，自己的情况会更凶险。 正自思索之际，从后瞥见有无数暗黑光线在街道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极速，纵横交错的层层穿插爆射，紧随在后追赶着的车队来不及剎车，全撞上那些犹如蜘蛛网的黑色光线，有些被黑网硬生生拦下，有些衝破网后却横七竖八的向四周建筑物撞去，其中几辆更失控堆撞在一起，瞬间爆炸起火，整条街道映照得炽烈火红，却不知车内之人是死是活，情况极其混乱。 「加百列.享特......」亚当怒哮道。 只见身穿一套纯白整洁西服套装，架着茶色太阳眼镜的魔王使者，暗黑结网者加百列.享特正从容的站在前方远处的一支交通灯之上，口角掛着一支香烟，表情依旧的从容不迫，一脸高傲轻狂。 「帮了你一个大忙，是否还欠我一句道谢呢？」加百列.亨特微笑道，语调依旧带着令人讨厌的嘲讽。 亚当暴喝一声，行驶中的黑色landrover立即如气球爆破一样从内炸裂开，在汽车四散的火舌残骸之中，亚当手握圣银鞭枪，额前暴现如乌贼触手般的暗黑气团从烈焰之中破茧而出，飞射往天际，直扑向加百列.亨特。 「魔鬼，纳命来.......」 加百列.亨特冷笑一声，当即往后闪身而逃，在大厦与街道之间高速穿梭奔驰，亚当则从后紧紧的追赶着。 剎那间，两条蓝白身影在深夜的城市街巷之中疾驰，犹如两条闪电在狂舞，夺人心魄。 【第二十二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