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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仞三】观音有泪

    有人企图同频共振。

    “在下唐三,唐门外门弟子,受命而来为大帝解毒。”青年毕恭毕敬地作揖俯首,双手捧着一枚做工简单却精细的令牌递给雪清河。这金牌蕴含着一股特殊的能量气流,其上雕刻着一个天字。

    ——那还真是专属于雪清河的令牌,但雪清河的令牌正安稳待在魂导器内。

    雪清河进而细细端详起眼前的人来,黑发黑瞳,眼神纯真,嘴唇开裂,风尘仆仆,背着一灰黄的敦实布袋。身旁的护卫皱眉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雪清河却翻手收下这枚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好。我是雪清河,是父皇的长子。”他伸出手扶起对方,拍拍对方的肩膀,“还望唐兄全力以赴。”

    至此,唐三入住天斗皇宫,专心为病入膏肓的雪夜大帝解毒。

    当雪清河踏入这间房间时,他先是被扑面而来的尘香扑了满面,那股味道很轻,萦绕在鼻尖像是山顶清晨的雾气。

    “太子殿下。”天色已晚,唐三见雪清河到来,连忙从床上起身向其作揖。他只穿着一件里衣,床头点着一盏油灯,似乎是打算睡了。

    雪清河顺势扶起唐三手臂,拍着对方的肩膀说到:“不必如此拘谨。唐兄若救了父皇,那就该是雪某跪谢了。”

    唐三很难招架如此客气的话,脸都红了两分,昏黄的烛光下并不显眼。思索了几秒钟,他才木楞地点头,应了一声好,最后又添一句“唐某会全力以赴的”。

    “既然打算睡了,我就不打扰了。”雪清河抬脚准备离开,却被桌上一座高约三寸的泥像吸引。

    他收回脚,指向那个让人莫名有些心安的女像,问道:“这是?”

    “这是菩萨,观音菩萨。”唐三的声音很轻,比香的味道还要轻。

    “观音?有趣——听见声音?”

    “嗯……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在的。人们只要口念‘观世音菩萨’,菩萨即时观其音声,便会跑来解救,所以传为‘观音’。”唐三的目光灼灼,像床头燃烧着的火光,像窗外的月亮,也像桌上眯眼淡笑的观音菩萨。

    “是吗?还真是直白。观音菩萨……”雪清河细细琢磨着这几字的含义,又抬头问道,“这是你的信仰吗?”

    “算是吧。”但唐三给出的答案却很是模糊,像个别扭的小孩。

    “好——那你早些休憩。”

    就在雪清河将要踏出房间前,唐三突然提高了音量喊道:“如果殿下有兴趣,我们可以明日再细聊。”

    “好的。”他又一次停下脚步,应下了这个邀请。

    次日,唐三便开始了解毒,一手新奇针法出神入化。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还真让雪夜大帝的面色有所好转。

    当日中午,雪清河便来了,见雪夜大帝眉头舒展开来,他夸赞着唐三医法高超。但唐三并不在意这些话,倒是一本正经地接着昨晚的对话展开,认真介绍起观世音菩萨。

    “观音菩萨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相传,观音出家前,发愿称‘若众生遭受种种苦恼恐怖,如果能够忆念我,即为其免除如此种种痛苦烦恼’。是云:‘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

    “那就是说,称颂观音菩萨之名即能解脱苦难。”雪清河看向乖生的唐三,“那观音菩萨有救过你吗?”

    “有的。”唐三则是格外坚定地点了点头。

    “真假?”“真的!是——”

    “太子殿下,大帝吐血了!”婢女却打断了唐三的回答。

    此后一周时间里,雪夜大帝身上的银针愈发增多,却再无任何功效。

    直到第七日,那根立于床头的焚香终于燃尽,事情才产生转机。在被逼出绿紫色的汗珠后,雪夜大帝“哇”地一声呕了一床的秽物,即刻、空气间弥漫着恶心的腥味。紧接着,这位卧床半年的老人七窍流血,尤其是那耳朵里所流出的血最为粘稠。

    雪清河听及如此描述时,朝着身旁的蛇矛点点头,下一秒蛇矛便消失在原地。然后他丢下满桌的文案,朝着雪夜大帝的寝宫前去。

    属实是妙手回春。唐三对毒理的理解不亚于毒斗罗,甚至隐隐强于那人。毒斗罗因为某些恩怨暂时无法前来,若非唐三,雪夜大帝的寿命可能就断在几日前了。雪夜大帝的嘴唇终于有了血色,虽意识仍未清醒,却明显有了半分生气,实在是难得。

    “真是辛苦唐兄了。”雪清河上前拍了拍唐三的肩膀,但对方却被这突然的亲近吓到了,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声惊叫,看清是雪清河后才舒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后的唐三迸发出一种异样的兴奋来,一改前日里淡然的模样,竟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明其自己这一周来都做了些什么。此时的唐三眼球充血、眼下青黑明显,看来这七日必然是放弃了睡眠,就连语调都有虚浮的意味。

    “小事。陛下先前形寒汗出,舌成黯紫,苔白润,脉沉细无力,是肺脾气虚的表征。七日前突发吐血,唇舌紫红淤青,肢肿腹水,心力明显衰竭——应为气虚与血瘀加重引发新伤,关键在于断而非疏。所燃立香为麦冬、玉竹和桃兰制成,就是为了将淤堵逼出,再辅以补阳还五汤及针法,即可夺得一线生机。”

    而雪清河勾起嘴角,等唐三说完这晦涩难懂的言语,他才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唐兄。你就是天斗的‘观音菩萨’。”

    “没、没!我——不是的……”唐三展现出难得的窘迫,他忙不迭摆手生怕得罪了菩萨,又悻悻地笑,“都是雕虫小技,略有顿悟罢了,不及菩萨、不及菩萨。”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至极。

    “我觉得人还是该信自己。”雪清河抓过唐三的右手,摩挲着手腕处的厚茧与细密的伤口,就在唐三疑惑时用湿帕细细擦拭起手缝间的脏污来。

    “我是信你的,唐三。先去休息吧。”

    不等唐三多做拒绝,雪清河便唤来婢女照顾雪夜大帝。紧接着,他甚至亲自将唐三赶回卧房,要求对方好好休息。最后,他在这卧房门口也配备了两名精良将士。

    再后来,雪夜大帝的身体便成为了阎王与唐三的战场。天平稍作倾斜,代价便是雪夜大帝的性命。唐三不敢怠慢,再未点燃过卧室里的兰香,只嗅特制的立香。有了唐三的拼命,雪夜大帝的身体终于迈过了最难的坎坷,甚至有了恢复的征兆,最后还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这期间,另一位皇子雪崩也曾来过,见到清醒的雪夜大帝当场朝着唐三跪下了,叩首感谢着唐三的帮助。

    但事情总是在出人意料的时候急转而下。就在雪夜大帝能够下地的第二天,他再次病倒了。这次毒发来得更是迅猛,以摧拉枯朽之势攀附上老人已然岌岌可危的生命。唐三刚刚放轻松的精神,不得不再次绷紧。

    幸而这时毒斗罗终于回到天斗,这位老人原对唐三不屑一顾,见证了对方那强悍的毒理知识后便打心底佩服,给唐三打下手都没怨言。两人不眠不休忙了五天才保住了雪夜大帝的性命,身旁的婢女泪水打转了不知几百回。对于封号斗罗而言,这点强度不算什么,但唐三可扛不住,就在雪夜大帝的心跳声终于有了规律后,他便晕厥了过去。

    等到唐三再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正是太子雪清河。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唐兄了。”雪清河微微点头,伸手帮忙扶起唐三,“父皇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那边有毒斗罗照料着,你大可放心。”

    “是吗,那就好。”唐三并不看向雪清河试探的眼神,他抿着嘴,舌头在口腔中不安地蠕动着。

    “对了,那个故事你还没说完呢。”雪清河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是主动引导着唐三开口,“你不是被观音菩萨救过吗?可以跟我详细说说吗?我很感兴趣。”

    唐三将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如此沉默中,雪清河却伸手抓来床边的观音泥像,塞进唐三手里,安慰对方:“累了吧。观音保佑你。”

    他还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姿态。作揖完,他又轻轻笑起来,站起身作势要走。

    “我坠下崖,是观音救了我。”唐三终于开口,却是一句相当模糊的话。雪清河并不觉得冒犯,他伸手摸上唐三手心里的泥人,云淡风轻地问对方:

    “父皇毒发反复,唐兄有思绪吗?”

    “殿下,我只解毒。”

    这次化险为夷并不是结束,雪夜大帝的恢复还需要更为长久的斗争,这期间天斗帝国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唐三对此并无察觉,他只专心于眼前的雪夜大帝身上,宫中流传起他实为雪夜大帝私生子的谣言,但皆被雪清河太子以暴力手段镇压。

    这厢雪夜大帝病情不见好转,毒斗罗又一日突然离开了宫殿,唐三只得一人抗下解毒大任。雪崩因此给唐三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擦伤渗出血来,他恳求唐三救回雪夜大帝。

    心力憔悴之下,唐三又消瘦了一圈。不过他着实能力强劲,凭借一手针法和毒斗罗留下的珍宝药材,硬是数次从鬼门关救下了雪夜大帝。

    又过了数日,门口的护卫面孔逐渐变得陌生,这偌大宫殿竟在唐三忙碌的背影下显得冷清。一日,雪清河终于再次来到这个房间,身侧两位陌生的护卫气场强大。他只看了一眼床上气色不佳、紧闭着双眼的雪夜大帝,便清退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父皇现在怎样了?”

    “……不怎么好。”唐三的语调发苦,“陛下血瘀严重,舌质暗淡甚至有瘀斑,脉搏沉结。但也并非绝路,只等下次毒发找到破绽,再对症下药。若是独孤前辈在此,我会更有把握。”

    “呵,是吗?唐三,事若不成……”他没有把话说尽。

    而唐三的回答一如既往,他看向雪清河,说:“殿下,我只解毒。”

    “唐三,乱世中不作为便是罪。”

    “太子殿下,我只解毒。”他重复道。

    “你当时坠崖,对观音许的什么愿望?”雪清河转移话题,他看向焚香炉旁那熟悉的观音泥像,那小人仍是那淡然的浅笑,甚是碍眼。

    唐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你的信仰,对吗?”雪清河一个挥手,那尊观音像便落入他手中,“我可不信观音。”

    手摸过观音像的慈悲面容,擦去落下的香灰。

    唐三终于着急起来,他朝雪清河走来,竟皱着眉头训斥起眼前这位太子来:“不要侮辱菩萨!”

    “你最好如实告诉我,祂是如何救你的。”

    “我坠下悬崖,若非是因为我默念‘观世音菩萨’,又怎会相安无事?”

    雪清河却因为唐三的反问眯起眼,他手握观音像,向前一步步逼近唐三问到:“你默念‘观世音菩萨’时,遭遇的是何种苦难?许的究竟是什么愿望?是活着吗——如果是活着,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

    “唐三,你为什么会有那枚,世间绝无仅有的,属于我的令牌?”

    “是菩萨——”唐三的解释却被雪清河突然的攻击打断,太子殿下用手中的泥像砸向他的头。被打倒在地的同时,他的太阳xue流下红色的鲜血。

    “真正的神,”雪清河一反常态,他蹲下身抓起唐三的头发逼迫他直视自己,“应该对给予无所求!”

    事情彻底失控了。

    “唔、唔……”

    唐三并不知道自己在何时惹到了眼前这位太子,脸颊上留下雪清河漩涡形状的指腹印记。他被对方掐紧了下颚,哪是几乎脱臼的力度。他并不露怯,反而眼睛一闭,再睁开时便朝着雪清河射出两道紫色的光柱。雪清河被如此攻击弄得措手不及,他即刻间释放出耀眼的金光,并以自身为中心画圆释放出特殊的强烈威压。唐三在这般圆圈中竟下意识地臣服,他被方才的紫极神光反噬,吐出一大口鲜血。

    雪清河的那双金瞳看似热烈如阳,细看却是凝固的金色雕像,其实是骁勇善战的君王手持审判的圣剑。

    “唐三,安分点。”躲过唐三的攻击,雪清河便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腹部挥打了两拳,这让唐三本就不顺畅的呼吸变得更为困难。他以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唐三甩上一旁的木桌,满桌的药罐在混乱间掉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和闷沉的落地声像是将落未落的骤雨先兆。房间内因而弥漫起复杂的涩苦味道,绵密悠长得让人无法逃脱。

    那只手因而向下,覆盖上颤抖的喉结,感受脉搏在掌心里的碰撞,仿佛手下是一只可怜的小麻雀。唐三的拍打难以撼动雪清河的掌控,他只得在稀薄的空气间感受着另一只手游走在自己的腹部。方才的击打相当用力,估计皮下已经泛出了紫红的淤青,而手的触摸更是在强调疼痛是如何的强烈,这让神经不由得更为清醒。

    “不要……”唐三双手抓住了咽喉上的手,试图博得一线生机。

    雪清河即刻松开了手,但不等唐三多呼吸两口,他便用双手抓住唐三手臂并顺势一扭,在唐三急促的痛呼中这两只手便先后脱臼无法再做任何挣扎。

    那只手像是攀附上雪夜大帝的死亡,雪清河将身体卡入唐三的双腿间,他低下头直视对方那双黑瞳:“唐三,要不要试着呼唤‘观世音菩萨’来救你?”

    而唐三忍住了所有的疼痛,他咬紧牙关,不甘示弱地回瞪雪清河。刚才他施展出的紫极神光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人还有一层魔障在身,他努力以平稳的声线回答对方:“你不是‘雪清河’。”

    “那你是打算反抗我,还是……臣服于我?”雪清河却不在乎这句话,他反而松开了唐三脖颈上的手,认真地等待起对方的回答。

    “……我只解毒,太子殿下。”回答一成不变。

    “也是。”雪清河压低身体,鼻息交织,这回两只手都握住了唐三的咽喉。

    “看看这次观音会不会来救你吧。”

    这时才是真正的完全失控。

    唐三已经难以保持原先的冷静,因为雪清河正在做出一些他难以理解的事情——这位太子殿下竟一手钳制住他的双手,一手在他难以启齿的位置里搅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rou身如何的抵抗都无法阻碍手指的开拓,蹬腿、扭动、怒骂都不会让雪清河停下手中的暴行。

    “滚!”唐三要紧牙关,他甚至朝着雪清河吐了一口唾沫,试图让性侵变成一场简单的暴力。

    而雪清河根本不为所动,那口唾沫确实让他停下了动作,他抽出手指,随即挥动手掌狠狠砸向唐三的脸颊,就如这时被遗忘在地的观音泥像。

    “‘观音菩萨’……”雪清河俯身向下紧盯唐三的黑瞳,他的下身严丝合缝地卡在唐三张开的双腿间,“何不让祂来救你?如何不念?”

    “你休想。”唐三总不会让“雪清河”如意,口腔里的血腥味让他在鼻尖这沉闷的涩木香味里保持清醒。衣裤混乱且潦草,不知雪清河做了什么,竟让他在这金光里头昏脑涨、身体无力。

    “那你随意。”雪清河嘴角挂笑,又伸手扇向唐三的脸颊,亲昵又蛮横地拍打了两下。火辣的触感炸响在神经突梢,有野兽被惊扰而逃跑。

    撕裂,贯穿,联结。

    “呜啊啊——”唐三被陌生而guntang的侵入感惊到挺身,难以维持理智地手脚乱动,挥舞与尖叫宛如精彩的开幕仪式。

    这一记硬挺粗暴至极。为了确保体验足够到位,雪清河甚至放开了唐三的手,转而掐紧了腰肢,将一切都抛之脑后——现在,他只需要最本能的发泄。

    猖狂的掠夺让痛感更加激烈,yinjing随着无规律的挺动一次次往生涩的甬道深处捅去,沉甸甸的囊袋就如同一个个巴掌,一次次撞上已经被血液、粘液濡湿的会阴。

    啪、啪、啪啪啪。

    “不!!唔——啊——”唐三难以在这般狂暴的律动中说出完整的话语,短小而急促的呼喊反而助长了雪清河的暴戾,那宛如雪清河满心向往的王冠加冕。雪清河将他推挤到这粗糙桌面最内里,桌面上的药物被打翻,苦涩的味道浸入木纹,也钻入混乱不堪的大脑。唐三便让更多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紧闭着双唇,不落一语。

    “这时候还不唤‘观音’吗?”

    yinjing退出还不足一次呼吸,xuerou就再度被凶狠破开。雪清河还故意将唐三向后拉扯,让那在摩擦间已经发红的臀瓣稳稳落入手中,再度用快感大于疼痛的扇打强迫对方屈服。雪清河随即凭感觉调整着位置,确保唐三此时此刻正全身心饱受他的折磨。

    ——观音会来救眼前这位苦命的信徒吗?

    “为什么不说话?不想说,是吗?”

    唐三在这般无止境的暴行中眯起眼,世界似乎天旋地转,他只知不可露出任何破绽,因为这场战争不会因为他的求饶而停止。

    “若不是我,就凭那张令牌,你会死在宫门口。”

    他大可以说这人私自造假,当即处死这位所谓的“唐门外门弟子”。但他没有。

    雪清河扼住唐三的咽喉,满意地欣赏着因为缺氧而满脸涨红的唐三,欣赏着眼白浮沉。感知到死亡危机,唐三全身的肌rou绷紧,肠rou也夹紧了rou刃。

    “若不是我,你会在那第七日就陪葬大帝。”

    他大可以说这人昏庸无能,处以死刑。但他没有。

    “若不是我……”雪清河在唐三耳边呢喃,他缓缓阐述着自己拥有如何的权力,似一场引诱,又似一次压迫。

    危机边缘,生死一线,雪清河才放开了手。但唐三并没能即刻得到呼吸的大赦,雪清河立即掐紧了他的脸颊,那殷红的舌躲在口腔内颤抖。

    “若不是我,你如何活至今日?”

    唐三只感受到无尽的疼痛,哼声是他仅剩的回答,血腥味和窒息感流淌于呼吸间。那对浓密的睫毛被吹动,无措地接住同样无辜的灰尘。那双黑瞳在雪清河的胁迫间终于又有了神采,飚出血液的舌尖突刺:“殿下……我只解毒。”

    他没有改变。

    于是一切暴行都有了理由。雪清河不再恋恋不舍这双黑瞳的纯真,因为唐三其实才是锁紧咽喉的罪魁祸首。何需迂回?何需劝诫?何需留情?

    雪清河再没说过一句话,只居高临下地俯视唐三支离破碎的理智,手并未放开唐三的脸颊,他要那双黑瞳继续注视着、沉默着。下身火辣的痛感让唐三下意识发出呜咽闷哼,被迫打开的口腔难以留住最后的矜持,越来越多的唾液在指缝间流出。

    “嘶……啊……咳咳、咳咳!”雪夜大帝突然发出命悬一线的呻吟,剧烈而短促的咳嗽声像是阴冷的山风。

    他感知到生命的极速逝去便焦急喊道:“嘶……三、啊……三……”

    这场无言寂静的性爱终于有了声响。

    “瞧瞧,他这时可没念叨‘观音’,而是叫着你的名字。唐三,原来你才是观音吗?”雪清河凑近唐三的耳边重复道,“你是观音吗?唐三,你是观音吗?”

    “唔……不呜……”

    唐三的呜咽终于变了味,低密而断断续续的抽泣传来。他对于这般近乎于冒犯的抬举感到恶心,却在无尽的碾磨中连视线都无法保持足够的清洗。过激的疼痛与过量的快感让他在灰白色的世界里落下一滴泪来,潸潸顺着闭紧的睫毛滴落。

    “哈——唐三,‘观音’也会落泪吗?”雪清河终于找到了新的发泄口,新奇的舒爽感让他感到十足的亢奋。他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听着唐三因为吃痛而呜咽。舌尖破口的丝丝血液留在他的手背上,仿佛那是雪清河的伤疤。

    “观音有泪……观音有泪,真不错啊。”

    唐三却因为雪清河这句话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挣扎,他在扭动间咬上雪清河手掌的虎口,力道之重让雪清河真正拥有了涌出血液的伤疤。他的双手击打向雪清河的脸颊,让汗珠飞溅向地板,又腿下发力想挣脱当下受困的局面。

    但雪清河很是轻松地化解了唐三的挣扎。他接下了唐三的一掌,紧接着抓住对方的手,用更为强硬的力度撑开唐三的嘴角,逼迫其将血液一一舔舐干净。他因此用yinjing惩罚着这位不听话的外来人士,变本加厉的cao弄像是第二场狂欢,搅紧的肠rou试图逃避却被更加狠厉的惩戒。

    “呜呜——”

    数十次令人崩溃的抽插终于以一次低凉粘稠的射精为结束,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液体就辗转在肠道间,用突兀的触感强调自己的存在。

    但这不会是雪清河与唐三的结束。

    “这天下唯一值得信仰的,是我。”

    铁锈的味道已经无法让唐三感到清醒,再落下一个巴掌也难以让他保持神志。雪清河却cao纵着那尊泥像进入唐三的视野中,那低眉垂目的菩萨浅笑着,淡然禅意仍萦绕其身侧——那其实是唐三自己塑得的。

    “不……不!!”唐三依旧拒绝接受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一切,他决绝以至于顽固,但“雪清河”或者说“雪清河”背后那人会以同样决绝的态度强迫唐三接受。

    “唐三,如果这世上真有佛存在——”雪清河身上迸发出不同寻常的金光,眼底流转过不弱于唐三方才攻击的纯粹紫意,“那便是我。”

    话音未落,一股剧烈的灼痛便从唐三的尾椎骨传来,直击神经。如此异样的疼痛让唐三发出尖叫,大脑下意识地想要屏蔽知觉,却被雪清河抓住游离的意识不让逃脱。

    与此同时,那尊泥像便在唐三面前被泯灭为一沉碎灰,漂浮在空中。

    “唐三,如今你也有了我的庇佑了——你是观音了,你就是观音,而我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雪清河起身离开当下狼狈至极的唐三,他垂怜地拍拍唐三已然混乱不堪的脸颊。就在他退后的瞬间,空中那些弥漫的灰土也落到意识不清的唐三脸上。

    那味道比立香还要苦涩。

    “太子殿下……我、我只解毒。”他依旧只回答这句话。

    “唐三,停下你不该做的事情。做真正的神要你做的事。”

    就在唐三神志迷糊间,“雪清河”整理好衣物和伪装,他靠近了床上那紧闭着双眼的雪夜大帝,将手中一小瓶墨绿色的汁液倒入对方的口中。

    雪清河和唐三的下一次见面时,天斗广场上正布满了魂师,而唐三身边只有雪崩皇子和大病刚愈的雪夜大帝,就连毒斗罗都不在场。

    雪崩皇子大声揭穿了雪清河的一切阴谋,而雪夜大帝也不时点头补充,但现场众人并不在乎这两人的最后挣扎——因为事已成定局。

    事已成定局,在场四千名魂师,雪清河身旁两位封号斗罗,无人会来救他们。

    雪崩也意识到如此死局,却不认命地拉过唐三做证,他试图以最纯粹的真相换得倒戈的可能。

    “陛下所中实为河豚之毒,脏器衰弱是由于该毒素引起的血液凝结堵塞,所以先前才会表现出明显的气虚血瘀症状。诚然这瓶最后的毒素,非常强劲……”唐三拿出那琉璃质的精致小瓶,似乎是察觉到身旁不对劲的气氛,他停下了已经变得有些兴奋的语调,手里抓着那小瓶也不知所措。

    那瓶留在现场的残留毒液成了唐三解毒的关键,即使没有毒斗罗的帮助,他也凭借自己能力解开了雪夜大帝身上那属于毒豚的本命毒。

    “继续说。”可雪清河鼓励他。

    于是他继续说道:“但这瓶毒素也激发了陛下的毒发,我原以为是气虚和血瘀相辅相成,心胆两虚,但实际上主要是血瘀——化解之术重点仍为断,置之死地而后生。气满腹胀,戚戚忧忧,感谢独孤前辈所留草药,最后切下毒源脾肺,辅以柴胡龙骨,即可解毒。”

    “好!做得好!”雪清河却大笑着鼓起掌,他以狂热的眼神紧盯眼前的唐三,响亮的掌声落在这偌大却安静的广场是如此清晰。

    “传——雪夜大帝于巳时驾崩,经查证发现实乃雪崩皇子所为,当即处死。”

    “而江湖人士唐三,因其救治不力,处死。”

    雪清河睁开眼,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绵长的梦,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让人昏昏欲睡的草木苦味。但记忆这时却背叛了他,任由他如何搜寻也摸不到有迹可循的边界,而就在雪清河愣神的几秒钟里,那股草木涩味也烟消云散了。

    随即有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雪清河见到来人又恭敬地弯腰行礼说道:“宁叔叔,您来了。”

    一阵寒暄后,雪清河将目光转移到宁风致身边的青年身上,他觉得此人熟悉至极却如何没有印象。他开口道:“这位应该就是宁叔叔推崇备至的唐三兄弟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查看自己的魂导器——

    那里躺着两枚一模一样的太子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