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三日】老爷爷不乖乖哈哈哈喝茶还想干什么②
＊ 改变历史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在关键因素上任何一点小小的变化都会引来大局的不同。 真正困难的地方在于如何高效的改变历史以及承担改变历史所造成的因果链。 两年前那场灾难的直接诱因是——某座本丸时空坐标的泄露。 虽然在守护神的帮助下，来到了因果之地——即事件发生的关键与要因之地。 可究竟根源如何还是需要审神者自己来寻找。 而刚来到这里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的神灵略一忖度，神情中蓦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然而他却只是在审神者的精神世界里懒懒地翻了一个身，不欲多言。 身处丛林之中，审神者很轻易地便察觉到了前方有若隐若现的暗堕气息。握紧了腰侧的刀，他凝神迈步走了过去。 ——托审神者这副气场凶神恶煞的身体的福，他总是不免有莫名其妙的麻烦找上门来，被迫学会了使用武力。 ——但用武士刀什么的还是就任审神者之后才尝试的事情。 利用树木遮掩身形，审神者朝前看去。 眼前是一条被开辟出来的乡土小道。 这是……一振被暗堕侵蚀已经奄奄一息的三日月宗近？！ 审神者一愣，正在他迟疑之间，一位少女审神者出现在不远处，发现了这边三日月宗近的情况，担忧地跑了过来。 虽然不清楚少女审神者为何会单独一人出现，但…… 审神者沉默地观望着，心渐渐沉了下去。 ＊ 头脑内混乱地斑驳着乍黑乍白的画面，狂暴的力量在身体内暴走，不停地打压着已经虚弱至极的理智，灵力的缺乏导致的虚弱让这振三日月宗近的抵御一次比一次艰难无力。短暂的胜利，他浑身是汗地靠在树杆上，似乎连喘气的力量都所剩无几。 哈哈哈、到此为止了吗…… 这位历经漫长岁月而睿智温柔的付丧神在此时还有心思故作轻松地内心调侃自己。 但当他选择出现在这里，便已经在心中立下了坚决残忍的觉悟。 昏暗的视线内感觉到审神者的气息在接近。 他竭力发出嘶哑枯竭的声音。 “……杀了我。” 三日月宗近放任自己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然而在感觉不到时空的虚无之中，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围了上来，不断充盈着虚弱至极的身体，安抚着疼痛的神经。 当三日月宗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比起欣喜，他反而叹然，心中随之沉重了起来。 体内暗堕的力量被压制下去了吗？ 少女审神者惊喜的面容却让三日月宗近心如刀割。 没想到竟是最糟的情况吗…… 明明身体是这段日子最轻松的状态，可他似乎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可不是审神者应为之事。” 三日月宗近鲜少的冷硬姿态明显让少女不安，但她却鼓足勇气坚持道：“你不是暗堕刀。” 怯弱却固执的眼眸清澈而明亮。 “我、我还安然无恙地在这里，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三日月宗近一愣。复杂的心思让他的内心既痛又甜，宽大衣袖下的手指蜷曲，面上难得地、表现出一种无法适从的茫然来。 “你……别难过，”柔软的少女拉着付丧神的衣袖，表情却仿佛比三日月宗近还难受一样泫然欲泣，“我会治好你的！绝对会治好你的！” 少女审神者的越来越坚定，“我最喜欢三日月宗近了——！”她又在猛然间心虚了起来，慌忙解释道，“……啊！虽然、呃我还……没有三日月宗近……” “——但我绝对可以照顾好你的！” 三日月宗近哑然失笑，心脏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副人类的躯体……还真是、不便呢。 一些超脱控制之外的变化在发生，他却无能为力。 从少女孤身一人的情况来看，指望她来杀了他已经不可能了。 他、也不忍心、再让这么善良的孩子去承受些什么。 三日月宗近叹息，他站起来手指微动，想摸摸少女的头，却又放弃了。他的目光微柔，神情却冷硬而坚决。 “哈哈哈，不劳你挂心。这位小姑娘，行事还是更为谨慎些好，下次再见面，我就……杀了你！” 用气势去打击一位对自己有恩的善良少女，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三日月宗近看着少女吓得一动不动、泪流满面的样子，只是平静地垂下了眼眸。他移开视线，转身便欲离开。 长痛究竟不如短痛。 她还小，被本丸的刀剑们安慰几天，自然就会好了。 他如此说服自己。 ＊ 好可怕…… 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连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都感知不到。 直到三日月宗近转身，少女才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她抱着自己，颤抖着，内心却难过地不行。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三日月宗近。 她的世界总是简单而明朗。 遇到有困难的人就要去帮助！因为……见死不救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她被奉行武士道的父亲和温柔善良的母亲耐心地抚养长大，教会她为人处世的道理。在父母意外双亡后，家境困窘的她生活艰难，由于狐之助的帮助，而成为了审神者。 她始终忘不了父亲对她说的话—— “帮助别人不一定全是善事。但没有善意的世界绝对是错误的！识别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学习啊。” “那、怎么样、才能决定要不要去帮助别人呢？” “哈哈哈、关于这点……爸爸我也不明白呢。到那种时候、就去聆听吧，小直，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的，相信它。” “小直，你只要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带着必死的觉悟全力以赴！这样就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了。哈哈哈。” “阿娜达！真是的～小直才这么小，讲什么呢！” “小直已经长大了！我明白的！我的名字就是说小直要成为一个‘正直’、‘能坦率面对自己’的人！我要成为像爸爸一样有武士精神的厉害的人！” “哟西！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小直，也要学会珍视自己哦！” 父亲开怀的笑声和母亲温柔的叮嘱仿佛历历在目，少女审神者握紧拳头，看着三日月宗近的背影拼命地睁大眼睛。 ——聆听自己的内心！相信它！带着必死的觉悟全力以赴！ ——su na o（直）！ 不行……！ 不可以走！ 一定要说出来！ 快点……快动啊……我的嘴巴……！ 她的心在告诉她…… 一定、一定要说出来才可以——！ “s……san……三日月宗近、站住——！” 灵力的光芒闪现，言灵的力量发挥作用，少女力竭地趴在地上喘气。 ＊ 遭了！ 三日月宗近内心警铃大作，却没办法驱动被控制的身体。 本来少女不是他的审神者，想用言灵控制他是很困难的，但由于刚刚的疗伤无形之间为两人建立了联系，少女的力量超乎三日月宗近的想象，竟因此可以发动言灵控制他。 如此弱小纤细，为何会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为了威胁恐吓她的他……？ 三日月宗近默然。 这、就是人类的不可思议之处吧…… 内心温暖感动而又悲切痛苦的情绪交错激荡，令这位饱经风霜的平安太刀付丧神含着清冷弯月的瑰丽蓝眸拢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辨不清自己的感受，却又格外生出一抹钦佩的来。 模糊的视线内是少女跌跌撞撞靠近过来的身影。 三日月宗近无法控制自己随着少女的姿势而微不可察地低了头。 脖颈被纤细的双臂圈住，唇上贴近了一抹柔软的温暖。 契约的力量随着那种冥冥之间的联系而巩固加强，最终成契。 太刀付丧神内心某处认命般地放弃了抵抗。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弯身接住少女倒下的身躯，三日月宗近小心翼翼地缩紧了手臂。 太轻了。 然而、这份心意，却重到让老爷爷都肃然起敬。 ＊ ——你不行动吗？ 面对神灵绕有趣味的提问，审神者只是沉默地握紧了刀。 这一系列的发展让审神者应接不暇，却也在心中形成了某种可怖的推测。 ‘难道……！’ ‘没错。’神灵的肯定像是一把大锤砸到了审神者的心上，‘这振三日月宗近最终还是暗堕了。暗堕气息被时空溯行军捕捉到，从而导致了那场时空动荡。’ ……！ 审神者握刀的手都不禁颤抖。 ‘既然没能在刚刚杀掉三日月宗近，那么，现在也未失良机。’ 审神者明白。神灵说的都是对的。 那可是三日月宗近呢。 因为是三日月宗近，所以把少女交给他后，便将平静地迎接死亡。 审神者的心剧烈地抽疼起来。 如果不是重度面瘫，他想自己不知道会有多么狼狈。 咬紧牙关，他的眼睛蓦然沉了下去。 ‘……还有多久？’ ‘……哦？’ ‘离三日月宗近最终暗堕，还有多久？’ ‘一个月。’神灵意味不明地叹道，‘这个小姑娘天赋惊人，若不是时日已晚，恐怕就得愿所偿了。’ 可惜。 神灵眼神清明，无喜亦无悲。 审神者面容平静，他已有决意。 ‘……拜托了，帮我。’ ＊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审神者沉默无言，他认真地沉思良久，‘大概、是因为我想看一下吧。’ ‘他们的结局。’ ‘呵。’神灵不置可否，一个月对于他来说也不过眨眼之间而已，‘随你。’ 我倒是更好奇你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呢。 神灵怀着一种辨不清是恶意还是善意的期待，进入了假寐。 时光永远不会因为人类的哀求就停下脚步，这就是世界。 一月转瞬即逝。 他看到这位内心坚强的少女审神者在无人的角落泪流满面，转身就用明媚的笑颜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负担，并以不容置喙的姿态支撑着三日月宗近的内心。 ……拜托了……请求您、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请……帮助我…… “这次治疗的感觉怎么样？” “唔……虽然灵力消耗又变多了，但没问题的，多吃点东西就可以补回来啦！” ……为什么……为什么无法祛除掉啊！那种东西……呜…… “还是在反复吗？看来不行了呢。” “——嘛～既然如此，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咯！” “三日月宗近、你接下来的生命，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呵呵呵……和我一起来享受生活吧～三日月！” 一定……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一定……要找出来！ “诶？让我不要悲伤？哈哈哈，真是有趣呢。” “对不起呢，让你担心了。无法挽留三日月我是很难过啦，但没关系的！能够和你度过这样的时光，我已经很幸福了。” “我是‘su na o（直）’，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的！相信我，等你走后，我也会照顾好自己，还有本丸的大家在，嘿嘿嘿我会再召唤一振三日月出来的哦。” “什么嘛，稍微表现出吃醋的样子哄我开心嘛。哼哼哼，不过很可惜，你即使故作冷淡我也知道你爱我，三日月～要变得直率点才可爱呀老爷爷，噗——” 好不甘心……如果时间可以再多一些的话……我绝对……！ 呜……既然如此……至少……不能再让三日月担心……更多、更多……冷静……然后、要笑出来…… 不能、再表现出、非常在意的样子了……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想听～来，让我给你讲讲——三日月不在之后小直的幸福生活！砰砰砰！” “首先，早上长谷部会叫我起床……” “噔噔噔！就在某一天，我锻出了一振三日月宗近！这时候就要开始了、故事的Happy End！” “小直和新的三日月的恋爱物语～怎么样，想听吗？……噗。老爷爷勉强自己说想听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三日月不在什么的……怎么可能忍受的了！绝对不要…… ……我的三日月……永远只有一个……！ 明明……还想……更多地、和你在一起…… 春天与你和本丸的大家一起赏樱花、夏天教你恋人之间是怎么分吃一根冰棍、秋天看着枫叶一起喝茶、冬天和你一起裹在被炉里说悄悄话…… 还想、和你一起晒太阳、吃着烛台切的点心、听你哈哈哈地笑着、讲更多有趣的故事！ 还想、更多、更多地了解三日月…… 不想和你分开……呜…… 我绝对……不会像喜欢三日月一样、再喜欢上别的人了…… 怎么可能……能够忘记三日月呢…… 我爱你。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请让我和你一起死。 ＊ 事情总会有个结局。 三日月宗近跟随着少女来到本丸内特制的封印房间内，他大概明白，这估计是最后一次治疗了，他的身体已经走到了终点。 他知道少女也明白。但他现在已经不担心他走后少女审神者的生活了。 她会幸福的。 虽然不是他，但总会有一个他做得到。 哈哈哈、真是不甘心呢。 这种情绪对于三日月宗近来说陌生而又熟悉，他把这些全部收到了心里。他必须要让少女觉得、他离开得满足而又释然。 在他漫长的生命里，最后竟然可以和这样一位少女相逢、生活得如此平静而幸福，实乃有幸。 已经、算了吧…… 三日月闭上眼睛，劝说着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的内心。 该、知足了。 ……唔嗯、好像哪里不对劲？ 心生警觉的三日月宗近愕然发现少女审神者注入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超过了某种界限，被激怒的暗堕力量和纯净的灵力交锋，让他痛苦地揪住了身下的被褥。 他惊慌地出声、却不是为了疼痛。 仿佛有什么宣誓着绝望与恐惧的钟声在脑海敲响。 “……停、停下，小直——啊啊啊啊！” 身体成为力量的战场，两种势均力敌的能量不断地冲击，让三日月宗近冷汗淋淋，无法遏制地痛呼。 不是已经尝试过了，是不可能的吗——！ 快住手……你会死掉的……小直……！ 原来……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吗…… 无能为力的痛苦与绝望漫天涌来，黑暗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太刀因为无法遏制的自责与悲痛与暗堕的力量产生了共鸣，暗堕的力量仿佛被增强了一样开始显现优势。 “三日月！相信我——！” 有什么气急败坏的声音闯了进来，双手被死死的握住，一个柔软而温柔的物体以一往无前的勇敢和气势闯入了口腔，堵住了太刀的悲鸣。 ……小直！ 三日月宗近蓦然恢复了理智。 ——他是三日月宗近。正因为是三日月宗近，他才可以如此迅速地抑制自己，从铺天盖地的绝望中逃脱。 然而现在，他连在内心哈哈哈自我调侃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位被赞誉是最美的太刀付丧神，映照着美丽三日月的清冷蓝眸内再也不见往日仿佛飘在云端之上的淡然脱俗。 痛苦、挣扎、幸福、觉悟。 蓝色的大海波涛汹涌，搅得那轮三日月沉沦起伏，却是从未有过的坚韧与明亮。 因疼痛而抽搐的身体却竭力配合着少女审神者的动作，三日月宗近以舍我其谁的气势全心全意地投入了体内力量的争斗之中。 ……完全、被征服了呢。 他本为主人之剑，自当侍奉御前，为君而战。 哈啊啊啊啊啊——！ 想要、和主人一起、活下去——！ ＊ 审神者解除了一直以来在神灵加持下的隐藏术，他在这个封印气息的房间内看到了这个故事的最后一刻。 漫长的胶着后，后劲不足的白光节节败退。 审神者在少女审神者的眼中读懂了请求，他微微点头，在少女微笑着抱紧三日月宗近的时候飒然拔刀——！ 冷厉的光划破空气，打撒了四窜的暗堕力量，洞穿了两个相拥的身体。 在生命消散的光芒中，他仿佛听到了谁的声音。 在哈哈哈的笑声的伴随下，平静而释然地说—— 谢谢。 ＊ 两年后的时空内。 空无一人的地方光芒一闪，出现了一个人。 正是改变了历史而返回的审神者。 他微不可见地皱眉感知着自己的灵力。 ‘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净化吗？’ ‘啧。随随便便弄上这种东西不高兴地应该是我吧。’守护神一脸嫌弃，‘过一段日子就没事了，这段时间注意限制灵力的使用。’ ‘谢谢。’ “……你已经说过了。” 短暂的通讯被神灵任性地掐断。 然而几秒钟后，神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审神者回到过去以只身之力改变了时空溯行军入侵的历史，虽然在守护神的干涉下避免了堕入溯行军死亡的结局，但改变了这个历史的他承担着整个历史事件的因果。简言之，审神者已经变成了溯行军一方眼中的香饽饽，无形中拉满了仇恨值。 更别说，因为改变历史而形成的溯行军的气息还残留在体内，需要时间来净化。如果在这段时间被时政的人发现了，可谓是两面树敌。 听着守护神带着七分玩味的语气说出这个事实，审神者一如既往地瘫着一张脸，不动如山。 ……反正他已经习惯这位神灵大人的恶趣味了。 ‘无妨。人生本就短短数载，不亏。’ 呵。 爱看戏的守护神遇上这样一个无聊的面瘫，逗弄着也无趣，兴致缺缺地再度隐去了。 审神者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衫，沉静的眸子望向本丸万叶樱的方向。已经抽出新芽的枝桠显出可人的嫩绿色，想来再不久就可以看见樱花纷飞的美景了。 三日月很喜欢赏着樱景喝茶吧。 审神者眼神微柔，踱着步回到二楼的起居室。路上还向对着他打招呼的小短刀点头示意，留下一路的童颜笑语。 他们、真的很可爱。 不再单纯地把刀剑付丧神作为武器——也不再因为过往而选择逃避——审神者感受着本丸内渐渐明朗的空气，平抿的嘴角上扬了微不可察的三毫米的弧度。 ——却是审神者表达的极限。 在这里养老，也不错呢。 审神者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板一眼地正坐在桌前，笔直的腰背宽阔而稳重，如山如岳。 桌上平整地铺着一张纸，黑色的字迹展现出干净利索的弧度。 只写了开头，简单的两个字——拜帖。 ——是他离开前写下的，如果能活着回来，他本来是打算去寻找三日月宗近的。 审神者抿着嘴唇认真思忖着，眼中流露出几分迷惑和茫然。 究竟是离开的人痛苦呢？还是被留下的人痛苦呢？ 少女审神者和她的三日月宗近，如果早知这样的结局，还会选择相遇吗？ 他想不明白，也无从得知答案。 桌上的纸张最终被审神者撕碎，扔进了纸篓。 也许就此而止，反而更好呢。 ＊ TBC ＊ 卡了这么久，突然捕捉到了天意。 我想谁都没想到我的脑洞开成这样……包括我自己（?ò?ó?） 我很喜欢少女审神者，脑袋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她的名字。 直，读作——す（su）な（na）お（o）。 勇敢率性、一往无前的女孩子w 虽然很天真，但故事发展的最后，她征服了三日月。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 咳、突然完成了虐待三日月的成就，我觉得自己成长了（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