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 你必须提前声明。 你并不想搞事。 你……一直都是个安分生活的人。 眼睑下垂，视线不辨情绪地在半空中游曳出一个淡漠的弧度，你闭上眼，却似乎有种叹息的意味。 “姬君，今夜可需要三日月陪您？” 太刀付丧神带着笑意的尾音仿佛还在空气嗡鸣，却突然在下一秒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冷汗沿着脊背一窜而起。 ——？！ “你认识我。”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三日月宗近心头一跳，不太好的预感浮现，他感觉自己似乎走错了一步。 有什么湿滑冰凉的触感从宽大的衣衫下亲昵地卷住脚腕慢慢收紧，一种柔软而鲜活的存在正顺着光滑的背脊游曳而上，摩挲着太刀陡然僵住的躯体，看似无害却让付丧神的危机意识前所未有地尖锐起来。 ——危险！！！ ——要、被吃掉了！！！ ——那是一种远超于某种暧昧意味地、要被吞噬的危机感。 三日月宗近都顾不上笑了，他表情惊愕地急声想要解释，“姬君……嗯唔——” 他吞下了一个过于绵软惊惶的声音。 那个地方被什么不知名的存在一点点地吞掉了。 它在挪动，在挤压，在硬生生地破开某个从未被进入的地方，犹不知足地深入…… 太刀略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头脑发麻。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又瞬间反应过来此举不妙，却为时已晚。被猎物的反抗激怒的藤蔓丢下了最初漫不经心的温存，开始以狂风暴雨之势明目张胆地苛责这副美好的躯体。 三日月宗近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随着藤蔓肆意地游走而从四肢百骸中迅速地窜过无数细小的、不受控制的电流，掀起大片的酥麻酸痒。尘封的记忆被这熟悉的场景所唤醒，开始擅自去回忆那过往的欢愉，给这可怖的场景都添上了一丝令人羞耻的绮旎。 火热沉重的喘息堆积在胸腔，令他难耐地张口欲唤，却在下一瞬间被一条藤蔓束缚住了口舌，只能吐出意味不明的含糊音节。 “……姬唔——唔唔唔唔——” 繁复的衣物被腐蚀，深绿色的植物终于露出了它被遮挡的样子，它用粗壮的藤条缠着付丧神的身体一圈圈地绕，而后直接将男人拽上了半空中，并在三日月宗近因为无处借力而神经紧张的时候，大大地分开那修长的双腿，蓄势待发地顶在太刀被迫暴露的地方，慢慢地注入力度—— 三日月宗近瞪大的双眸中不受控制地笼上一层水雾。 “唔唔唔——” 下一秒，这个宛若月亮一般美好的付丧神就要在自己的宫殿，被神智未开的植物给彻底地侵犯了。 你转过身，便看到这幅过于具有冲击力的景象，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好半响才回过神。 “……你在做什么。” 惊讶之下你甚至忘记了不需要通过言语，你单可以凭借意志去控制你的植物。 随着你这句不算是疑问句的质问，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植物的动作在一瞬间顿住了。 你皱着眉，匪夷所思。 你的植物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毫无疑问，你有点生气。 一种未经同意而被人乱动了私有物的不愉让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 你一路走过去，藤蔓就乖乖地为你让开了一条路。 “这成何体统。” 你神色恹恹。 藤蔓就赶紧合了付丧神的腿，从付丧神流着水的肿大性器上退下来，老老实实地把浑身泛红的付丧神放下来，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最后送到你跟前。 你不想理现在这个在你面前装乖巧的植物。 作为你的伴生物，你从未有哪一刻像今天这样嫌弃它。 学什么不好这都从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 啧。 不太美妙的心情让你对面前的人也丧失了一份耐心。 你蹲下，右手幻化出一根短藤条，用它戳了戳三日月宗近的脸。然后在太刀付丧神还泛着茫然的目光中，勉勉强强露出一个最基本的友善微笑。 “乖，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的，嗯？” 你自认为自己的表现温柔极了。 “如果你听话，我就不吃了你。” ＊ 三日月宗近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气，他面露苦笑，算是明白自己一不小心弄巧成拙了。 哎呀哎呀，没想到小姑娘在这方面这么警惕。而且……完全不记得了吗？ 他开始头疼。 这下可怎么才能让她相信他呢？ 难得的第一次，老爷爷可不想又被折腾得惨兮兮的啊。 “主，”面容俊美的付丧神软着声音苦兮兮地喊，“我们是在梦里相会的。” 他一说出口就知道这个理由太没有说服力了。眼见小姑娘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三日月宗近忙又解释了一句，“我不会欺骗您的。” …… 得了。 大概无论怎么挣扎，他都逃不出“空口无凭”的定论了。 你谨慎地拉远了三日月宗近的距离。 总觉得会被传染上奇奇怪怪的病。 “请不要乱认主人。”你辞严气正道，“你最好把你的幕后黑手都交代出来，这样我在一锅端的时候会考虑放过你。” “现在，你还有三秒钟的时间。” 你想了想这位奇怪的美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让你避免了露宿街头的命运，颇有些可惜，“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你缓缓收拢着手指。 “如果你不是我的敌人就好了。” 你已经不再是可以为了喜欢而把家族危亡赌上去的天真年龄了。 切实感受到了从藤蔓传来的压迫感正在惊人地增强，面临英年早逝危机的三日月宗近真是苦不堪言，他根本来不及为你喜欢他而高兴，就被迫挣扎在这命运弄人的剧本之中。 “主，”三日月宗近头脑昏沉地唤——刚刚那一番折腾中他的身体已经擅自吸入了不少糟糕的物质，此时还要保持清醒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付丧神放弃了所有的抵抗，露出了初见时那般天然豁达的笑容，“我不会骗您的。” “老爷子是拿不出什么证据，但这条命本身就是为您而存在……” 付丧神低沉而磁性的声线很温和，此时即使透出几分虚弱无力，却依旧包容而坦然。 “您想要的话，随时都可拿去。” 三日月宗近用力眨了几下眼，仍抵不过意识逐渐涣散，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只是可惜——” ——没能为您奋战杀敌，死在战场上。 ＊ 你看着三日月宗近陷入昏迷，最终神色不明地松开了手指。 “只是可惜？” 你有点好奇他后面说了什么。 你想。 而且，如果这么一个人是别有企图，那这个世界就真的是太艰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