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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尝性事的新晋人类在颠簸中沉沉睡去,就算失去意识,他的身体肌rou也不忘履行职责。回到愚人众分配的房间,散兵试探性地摸了摸那人的屁股。 还是干燥一片的。 人类的躯体很容易生病,他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抱着人去浴室剥光衣服做了清理。 当然,后xue里的东西自然不能留着。 擦干流浪者身上的水后,散兵掀开床上的被子就随手把人丢了进去。 完了以后,他绕到床边坐下,侧身看向呼吸平稳陷入熟睡的流浪者。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人丢在半路撒手不管,就凭那枚风属性的神之眼,面对敌袭,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得过。 如今这副毫无戒备的样子......他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负责到底。 被掌控心理的感觉很令人不爽,就算这个人是他自己。 熟悉的烦躁感又一次翻涌上来,像藤蔓一样延伸到身体的每一处。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只有看到流浪者难堪的样子他才能感到心情畅快。 如果现在往他的心脏处捅上一刀,那他就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不仅麻烦少了一个,自己也不会轻易被激怒,这相当划算。 尽管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不明所以的身心联结,但只要努力克服一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应该也能被忽视掉。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不会有什么是值得自己去交付信任的了。 人偶从床边站起身,单手平举,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刀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把碍事的被子挑开以后,散兵转了转手腕,让刀尖直直地对准了流浪者心脏的位置。 床上的那人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被冷空气冻得哆嗦了一下后,他又舒展了眉头,继续保持着熟睡的状态。 “是啊......我不能再抱有期待......” “所以就——” “大人!” 门外传来了下属叫唤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这一突发状况打断了散兵的动作,以及他那可悲到极端的想法。 刀身化成金色的粉末碎去,手中空无一物,他也就顺势触上了流浪者那散发着热意的左胸。 “砰——砰——砰” 杀掉未来并不能改变什么,过上几十年,一百年,自己也会完全变成他。 可是成为人类,获得神明的注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会喜欢的事物,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好奇得不得了,可散兵却非常不想下手把那人摇醒。 明明刚才还想着要把他给杀死。 真是矛盾到了极点啊...... 棉被被重新盖回到流浪者的身上,在下属准备叫唤第二声,甚至想要伸手敲门的时候,散兵及时打开门阻止了他。 “大——” “闭嘴” 下属连忙收回手,哆哆嗦嗦地低头吱了一声。 ...... 室内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流浪者刚一醒来,眼睛就被天花板上的亮光给刺疼了,他撑着床垫坐起身,试图寻找散兵的身影。 “嘶.......” “怎么......这么疼?” 剧烈运动的伤痛要隔一段时间才会反馈到身体上,就像是现在睡了一觉过后,流浪者感觉xue口一阵火辣辣的酸痛,而腹部则是肌rou拉伤的钝痛。 他努力忽视着身下的不适感,慢手慢脚地掀开被子走下床。 “斯卡拉姆齐” 散兵坐在靠近墙角的一张棕色沙发上,他对流浪者的动静充耳不闻,眼睛看着一份被装订好的文件,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听见叫唤他也没有回应,认真工作的样子仿佛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流浪者浑身赤裸地走了过去,经过落地衣架时,他顺手扯了一件黑绒的白色大衣披在身上。 即使站在身旁,那人也仍是无动于衷。流浪者低着头看他,一时陷入了意义不明的沉默之中。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一抽就朝着人又喊了一句。 “国崩” 他侧过眼。 “嗯?” 听到回应后,流浪者维持着凝视的动作安静了几秒,而后他转过身,走到桌子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按照约定,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 “别看那个了,有机会就赶紧问吧” 散兵相当给面子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你身上的深色条纹是什么?” 之前在野外zuoai时散兵就发现了,流浪者的臀侧纹有一块奇特的图案,在浴室做清理时看得更是清楚,他浑身都是纵横交错的深蓝色条纹。 不像是随手刻上去的纹身,凭这些纹路摸上去的手感,这其实更像是他本来就拥有的东西。 但散兵很确信,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这样的纹身。 “哦这个啊,这是你跳进世界树抹除了自己后,突然出现在我身上的神纹。” 这句话的信息量堪比桌上的那沓文件,散兵抬手抿了一口杯里的茶水,头脑正快速拆解分析着对方的词句。 “其实也没有必要去深究太多” “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未来并不黑暗,并不绝望,仅此就够了” 流浪者一边轻巧地说着,一边伸手扣起胸前的衣服扣子,想要挡住身体上那蜿蜒繁复的纹路。 “为什么?” “是因为即使现在知道了,我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对吗?” 散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 扣完最后的一颗扣子后,流浪者把手放回到桌上。 “三个月” 他垂下了双眼。 “三个月后,我,与我有关的事物,包括你对我的记忆,都会完全消失” “属于你的人生早已谱写成树,如今的我只是一段横生的枝节,不仅无法影响主干的向上生长,在将来也会被世界树亲手折断。” 他重新抬眼看向散兵,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把桌上的茶杯推过来。 “但我依旧会一点一点地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在听到“三个月”这一字词时,散兵的眼神很细微地惊愕了一瞬。无言之中,他低下头把桌上的茶杯连同杯碟也一起推了过去。 瓷器碰撞发出了几道清脆的声响,流浪者规规整整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对刚才说出的一切都漫不经心。 看着他这副大无所谓的样子,人偶的内心竟产生了几分愤怒与悲伤。他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压抑下,进而强行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为什么你会变成人类?” 埋藏在流浪者胸腔里的那颗心,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心脏,而他的身体也是人类那般的恒温,几乎找不到独属于人偶那部分的躯体结构。 “世界树给予了我回到过去的机会,尽管这段记忆不会被保留,但世界上不能同时存在两个相同的人偶,因此我只能以人类的身份插足进来。” “放心,在未来,你依旧是一个没有心脏的机芯人偶。” “......” “其实变成人类也没什么很特别的,你就——” 人偶虽是维持着先前的动作端坐着,但长久不眨一下的眼睛却透露了他的分神。 “斯卡拉姆齐” 他试探性地忽悠了一句。 “嗯?” 刚应完这句,散兵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但他并没有心思去反驳太多。 毕竟先前的那段信息一直占据着头脑挥之不去,内心在想要流浪者死和不想他死之间来回徘徊。而且在这一重矛盾之外,他甚至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 很乱..... “还是没想明白吗?” “该怎么看待我,这个问题” 能对自己产生性欲,会对自己产生杀意,面对别离会产生不舍,因嫉妒而痛恨,因美好而欣慰,这些复杂而又丰富的感情,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种爱啊...... 被拆穿了心思,散兵有些慌乱地扫向桌上的文件。 然而刚一瞟到上面的黑色字,这几张纸就“咻”的一下从视野里消失了。 抬起头,看到的是流浪者正随手往上翻着一页。 “啊.....是啊” “那请问「未来的我」,你又该如何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呢?” 调整了一下心态,散兵最终决定把问题抛过去。 纸张翻动的声音仍未停下,流浪者短促地应了一声,随后又往后翻了一页。 纸上的文字冗杂而又啰嗦,无非就是愚人众派发的一项新任务。 南边的一片郊区有着一种散发着特殊光泽的彩色矿物,而散兵的任务就是找到这种矿石的具体位置。文件上并没有印刻相关的图片,一行行黑色字记载的都是当地居民的口头描述。 流浪者对这个任务还算印象深刻,当初派发下来时,他对这种找东西的任务十分不满。 但后来仔细翻阅文件时才发现,这种矿石与人偶的制成有一定的联系,二者间多半会产生特殊的感应,因此他确实是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 不仅如此,后来封印在他体内的力量能被进一步释放,也是多亏了这种矿石的帮助。 看完最后一页,流浪者随手把这份文件丢回到桌上。他站起身,再一次朝着散兵的方向走去。 昏黄的室内灯仍在辛勤工作着,木制的房门在内部被落上了锁,即使有再紧急的事务急需转达,来多少下属他们都会被拒之门外。 流浪者挤到沙发的边缘侧身俯下,两手撑在位于散兵两旁的扶手上,低头问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必须得用言语去描述吗?” “告诉我,现在的你想要做什么......” 披在他身上的大衣衣摆随着重力垂在空中,边缘的那一小块布料扫在散兵的腿上,传来了阵阵的痒意。流浪者仅仅扣紧了衣服的上面几颗扣子,而下面的衣摆则从中间敞开,恰好挡住了下身的私密部位。 “我想......” 散兵的情欲确实被这人勾了上来,但他并没有急着把人往床上赶,而是伸手没入那件白色大衣,用力摁了一下他的腹部。 意料之中,流浪者吃疼地痛呼了一声,整个人没站稳直接倒在了人偶的身上。 “不是还疼着吗,你不会是对这种事上瘾了吧....” 抛去疼痛不谈,性爱的快感确实能让一个人上瘾,更何况现在流浪者用的是人类的身体,繁殖的欲望从来都是刻死在这种生物的本能里的。 不过他才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 “我只是觉得......缓解肌rou酸痛的最好办法,就是继续重复做这项运动” 散兵轻讽了一声,随后妥协般地伸手稳了稳流浪者的身体。对于怀里突然多出的这股热源,他不仅不想松手,他还想把人往怀里再抱紧一点。 真是令人苦恼的想法......毕竟这是想要向对方索求爱与信任的表现。 可他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 三个月后,他会带着所有东西离去,而在这段短暂的时光里,对他产生的一切多余情感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再弄伤你呢?” “就像是现在这样......” 头顶的黄色灯光发出了失灵的“滋滋”声,随即它闪了两闪就彻底宣布投降,留下了一片独属于深夜的幽暗。 紫光浮动,仅有几束冷光的月夜中,唯有散兵的眼睛与遍布的电流格外耀眼。 在灯光熄灭的那一瞬,流浪者就被散兵身上的雷元素力给电麻了大半边身体。 他感觉全身的肌rou都在轻微发颤,手臂几乎是抬不起一点高度,而对方则趁着这一时机,一起身就把动弹不得的自己给丢上了床。 “试试电疗吧” “或许效果会更好” 散兵跟着爬上了床,他半跪在流浪者腰间,俯下身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胸前的扣子。 这是第几次了? 自己的心理被眼前的这人精准剖析,而后又像现在这样被轻易控制...... 或许,确实需要借着性爱来逃避一下吧。 没有特意过来送死的路人存在,如今围绕在散兵身旁的雷元素无处可去,悬浮在空气中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一声令下。 “哈......你又能伤得了我什么啊......” “认真想想,其实你舍不得。” 神之眼并不在身边,如今在这些雷电面前,流浪者就是处于绝对劣势,但他却并没有感到多害怕。 如果说今早对性交的畏惧是来源于本能,那现在的肆无忌惮则更多是来因为信任与了解。 然而散兵并没有照做。他避开了流浪者的视线,进而把手挤进那两条并拢的腿间。 “唔.....好冷” 人偶手臂上的那块护甲是金属材质,比室温还低的冰冷与发烫的yinjing相触上,流浪者几乎是抵御不住直接拱起了腰。 但下一秒他又被散兵的手给摁了下去。 流浪者重新躺回到床上,被剥下的大衣垫在身下,领口处的黑色毛绒扎在脖子上,有点痒,但很暖和。 他看着散兵把手指放进嘴里润了润,随后拿了出来,两指微微分开,带着透明而反着光的水丝,缓缓地移动到位于视觉盲区的下身。 “........” 身体并没有传来预料中的撕裂感。也就是说,散兵还没有把手指插进xue内。 流浪者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双手忍不住攥紧了身侧的床单。 “怎么?” “猜错了是吗?” 散兵往上瞥了一眼,看到的是流浪者发红的眼眶,多半是期待落空,内心的紧张与惊慌消去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他得逞地轻笑了一声。 “啊?” “等......你要做什么!?” 散兵心情颇好地伸手把流浪者的手臂拉向一边,让他的身体在床上滚了个九十度。待那人想要挣开手爬起来时,散兵及时抬起了他的一条大腿揽到身后,而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捅进他的后xue微微撑开。 “呜.......你.....轻点” “我那里......还疼着.....啊啊.......” 沿着敞开的入口,散兵把自己那涂了唾液的性器给强硬塞了进去。 流浪者的rou道距离上一次使用只过去了几个小时,如今再一次被造访,它的热情程度丝毫不减,松软可口的软rou挑逗似的小口吸着那根的头部。 虽然被硬物碾着周围的肌rou会滋生疼意,但只要力度适中,这种恰到好处的痛感反而能激起一种新鲜的爽感。 但前提是散兵愿意放慢速度。 然而他无视了这种吸力,甚至还逆叛地拽着肠rou退了出去。 “别.....这么用力......” 流浪者的xue道又空了下来。 散兵避开着肌rou的位置摁了摁这人的下腹,不同于刚才顶进去的那种硬实感,现在的那一块软得就像是棉花。显然,没有roubang的填充那处就根本撑不起来。 “你这外置感应器还挺实时啊......” 人偶恶劣地又按了几下,而这种轻微的动作却引来了几声甜腻的叫唤。 流浪者明显是爽到了,欺负不成还被反向利用,这点让散兵十分不爽。 他拉过流浪者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yinjing上,强行让这人收紧手指握着后,散兵就扯了扯搭在腰间的那条腿让流浪者的xue口贴上自己的guitou。 “喂......你......” 流浪者突然又感觉到了那阵火辣辣的痛,那一块深色的皱褶早在第一次zuoai时就被蹭破了皮,如今散兵正握着自己的手带着yinjing上下晃动,而那个圆滚滚又带着湿意的头部在脱皮的xue口上摩擦,蹭出的一阵阵酸痛几乎打消了流浪者的全部性欲。 “疼啊......你还不如.....唔........直接插进来” 放着温暖的roudong不进确实是有点浪费。 听多几声痛呼之后,散兵停下了这种挠痒痒似的动作,算是接受了流浪者的这个提议。他摆正了一下那人的屁股,稍一挺腰就重新把yinjing给送了回去。 而流浪者自觉得很,意识到散兵即将要插自己的xue后,他麻溜地就撤回了握在上面的那只手。 “嘶......啊啊.........” “嗯.....别出去了.....” 轻微的钝痛夹杂着敏感点被按压的爽感,还没开始动流浪者就感觉自己要高潮了。 散兵顺着他的意停在了最深处,同时伸手重新覆在了他的腹部上。 流浪者绷紧着腹部用胸腔深吸了一口气,他移眼看了过去,心里暗道这人又想要使些坏把戏。 果不其然,当他的视线被散兵抓了个正着时,下身突然传来了一阵电刺的酥麻感。 似乎就如两人最开始所商量的那样,这场性爱的根本目的,就是用电疗来帮助流浪者缓解肌rou酸痛。 “呃......啊!” 悬浮在散兵身旁的亮紫色元素在慢慢减少,多半是顺着散兵的yinjing一个劲地往流浪者的身体里钻了。 “啊啊!!” 过了短暂的适应期后,散兵那本就耀眼的瞳孔又亮高了一个度,他在慢慢加大着输入的雷元素量。 “呃啊啊啊!!!” 随着电流的加强,流浪者渐渐承受不住这种过量的刺激,他猛张着嘴想要呼吸,然而被电流乱窜的肌rou根本接收不了他的信号,只能自顾自地无规律发着颤。 心脏越跳越快,砰砰砰的声音几乎响到了流浪者的耳边。 视线逐渐上移,涣散的瞳孔几乎吸不进一点光线。 散兵几乎是贴着人体的最大承受上限放着电,他仔细地欣赏着流浪者痛苦的表情。那人嘴角处漫出的唾液越多,他就越感到兴奋,下身甚至在维持着这股电流来回抽插着。 “我说......你这副濒死的样子” “真的相当美丽啊.......” 人偶很确信,自己一定是恨着流浪者的。不然他也不会以施暴他人为乐,虽说这个他人是另一个自己。 他发自内心地瞧不起放下了一切的这个未来,只有看到他深陷于痛苦之中,大脑才会遮盖掉这人先前的各种自信与自傲。 说到底他还是在逃避。 “停啊........啊啊!!” “我..........看不见........你......” 双眼阵阵发黑,头脑昏昏沉沉,涌出的泪水浸湿了身下的床单,来自身体的求生本能驱使流浪者克服了这些电流,进而伸手扯住了散兵胸前的金环。 两三根手指直接卡进了边缘的镂空,当他全身的力气都耗尽时,散兵就被这一小股拉力给扯了下去。 紧急之时,散兵迅速抬手撑着床单稳住了身形。 倘若这一动作再迟一秒,他的上半身就会直接砸在流浪者身上,而卡在金环里的手指也会被压骨折。 “流!?” 他后悔了,因为对方在向自己求救。 萦绕在周围的雷元素被瞬间清空,经过一阵仅剩余月光的黑暗过后,室内的供电系统恢复正常。 那盏暖黄色的灯闪了闪,最终发出了明亮的光驱散了月夜的冷。 “我忘了.....现在的你是人类......” 从白天到黑夜,陪在流浪者身边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因此他很确信,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流浪者根本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别......” 人偶伸手想要查看他的状况,然而刚一触上那温热的脸颊,对方的眼皮就无力地贴合在了一起。 “喂.....” “你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的吧.......” 只可惜流浪者已经彻底昏了过去,不管散兵怎么叫唤他都完全没有反应。 沉默许久,散兵缓缓退出了自己的下身。 性欲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浇灭,他没有心思再去管那根软塌下来的性器,把裤子穿好后他就下床走出了房间。 临走前,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抄起了一串钥匙出门反锁。 尽管不会有人随意进他的房间,但把流浪者锁起来的这一事实却能给予他安全感。 几分钟过去,他带着一袋面包和一个兑着葡萄糖的吊瓶回到房间。 他把吊瓶随意地找了个架子挂着,而垂下的那一支细针被他拿在手中。 流浪者仍是不省人事地昏睡着。 散兵低头看着这根尖锐的细针,直到冰冷的金属染上了人偶的温度,他也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在犹豫什么呢? 可是这根针即可以插进静脉来输送药液,同时也可以划开颈动脉来放血。 人类的躯体不同于人偶,要是失血过多是会死的。 因此他们忌惮谈论生死,于他们而言,生命是沉重的。 但流浪者却把自己的生死权交到了散兵手上。 三个月的生命十分宝贵,但落在人偶的手中,它竟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轻盈,就如这根细小的银针一般,要是无声地落到了地上,他还会被有心之人所发现吗? 空洞的胸腔泛起了阵阵酸涩,人偶为此感到窒息,感到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流浪者要出现在自己身边,他原是可以麻木不仁地继续活着的,除了愤恨以外,他不需要别的情感。 而这个人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一个对照。 一个生活比自己要好的存在并不会让他感到痛苦,可当这个存在变成另一个自己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十分扭曲。 他胸前那泛着光的神之眼,身上那清风一般的衣裳,眼里如静水微晃的冷傲.......他身上的一切都过于耀眼了,就连口上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医师手中的手术刀,血淋淋地割开自己那本就腐败的身体。 被强加的种种痛觉让他对眼前的这人产生了恨,以至于在zuoai时,散兵时常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施暴者还是受害者。 可是......丰富的情感却让他感受到了「自我」。 在一团团杂糅之中,他无法分拣各种感情,唯有「希望他活着」,是最先浮现在大脑之中的。 或许,他确实是需要流浪者的。 眼角溢出了压抑不住泪,他脱力地双膝着地跪在床边,双手几乎是发着颤地拿起注射用的工具。 “是啊......” “我舍不得......”